在光学仪器里,我喜欢照相机和望远镜,每次出游时我总爱带上这两个家伙。因为照相机能记录下人生美的历程,望远镜能看清肉眼所看不清的远处。
小时候去照像馆照个像,那可是个奢侈的消费,除非有重大意义时才舍得花那笔钱。为了留下有意义的纪念,人们总是会穿上最好的衣服,很认真的在镜头前摆出端端正正的姿态,有时手中还会握一本“红语录”;而照相师傅也是很认真地纠正顾客的姿势、逗出顾客的笑容、捕捉最美的瞬间,捏下控制快门的皮球。永远也忘不了新华西照像馆那歪嘴师傅。他那张本来就歪的嘴,再加一歪的逗技,逗乐了每个顾客,给太多的儿童留下天真灿烂的画面。因为那时照一次相是很不容易的,而且是要消耗胶片的,人们都很珍惜,哪象现在,照相是用”狂拍”来表达,十选一,百选一,不行就删,反正是用数码的,不用消耗什么,但想一想还是有浪费,那就是我们表情。
小时候去照相时总是对那黑布盖住的那大家伙充满神秘感,时常爱躲在师傅后面看个究竟。稍大一点看到人们在照风景像用的便携式照相机,十分羡慕,做梦都想拥有一台。那时相机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第一次接触相机时,是几个同学去公园门口租一台相机,在店主的指导下,就冲进去大照一通。出来时要退租时,店主说你们怎么照在同一底片,原来是没有卷片,那时相机是完全手动,你必须根据光线去调光圈、快门,想照到清晰图像,还必须调准焦距,想要拍第二张就要把拍过的底片移走,换张新的。那时的胶片机还没有装马达,只能手工一张一张卷过去。想一想现在的相机越来越智能化了,只要会按快门就行了。不过不少人还是喜爱那种带手动相机,就象那会驾车的人喜欢手动档的一样,因为那才会体验到驾驶的乐趣。
过去那胶片机照出来的底片必须冲洗,经过显影、定影等暗房技术,才能得到纸质照片。所以无论是前期的拍摄参数调整,还是后期冲洗工序,都直接影响到产品最终结果。任何一个环节的失误,都会造成不可修复的失败。如今的数码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可以冲印出来,也可以放在电脑上,甚至移印在不同物体上。各式各样的修正、修饰的软件,使得拍照变得容易多了,实在是太方便了。
如今数码相机那么普及,连手机等都带有拍摄功能,人人都会用了,但照相还是一门很深奥技术,人们都说“摄影是用光作画”,也是一门艺术,调节到它的焦距刚刚好、让它的光圈正好合适、让它的快门准确呢,余下的就是人的创造--布局、构图、意境。当然,也不是说有了好机器就一定能拍出好的照片,就象一位摄影大师说过的一句话“一幅好的作品关键不在相机前面的那个头(镜头),而是相机后面的那个头(脑袋)”。的确如此,标准镜头机械相机那是相机里最简单最基础的了,但摄影大师布列松就专用这种相机,拍出了无数非常质朴非常感人的经典作品。
翻开家里一大本一大本影集,看着一张张或者稚嫩,或者青涩,或者朝气勃勃,或者风华正茂的容颜;看着自己的大头照,或者与同学朋友同事的合影,到后来的结婚照、全家福,仿佛又把几十年的人生重温了一遍,不能不感慨时光流逝的迅捷,这世界变化之快。
相机,纪录了我的人生,纪录了变迁流动着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