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月色如水,很想很想应景喝两杯。
可无奈已成上班狗,依然要起早贪黑。
今天是节后,可对我来说就只是正常的工作日。
气宇轩昂去上班,牟足了劲头,开足了马力。
驾车去吃午饭,然后又是碌碌无为的一天。
美食在上异常美味,可我的心情却并不怎么样。
我能想起来的过的有印象的中秋,不知道是多少年前。
那时的我一个人穿着厚厚的外套站在小区里仰头望月,周围寂静无声,路灯在一旁泛着幽幽的光,刷白一小片水泥地。月亮被楼房一角遮住了大半,就像凭空被撕扯下一块,只剩下个不规则的形状,光芒凄清冷淡,周围还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孑然悬挂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中。
而今年的月亮很圆很亮,我也是在昨天晚上才抬头看到。
它依然被孤零零地晾在天上,兀自散发着那凄冷的光。
今年中秋调休,在家躺了一天,想着与其忙碌的行程还不如窝在温暖的沙发里好好休息,吃着可口的月饼,看电视上热热闹闹的节目晚会。
我觉得除了在这一天看起来很圆很亮以外,月亮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我无从得知这种局面从何时开始,可回忆起来,古时的月亮确乎不曾如此。
古时的月亮总会勾起人们一些情感,喜悦悲怆亦或者是孤独,它当然不只是一个天体。偶尔会有站在高楼上的古人对着它沉默,暗自想着远方那人是不是也正在眺望着同一个月亮,而月亮中是否也能倒映出那人的影子。沉默久了,心中便有些块垒,于是举杯对月,借酒消愁,写些伤感的诗词。
就这样,千年以后,我们可以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描摹勾勒出那时月亮的样子。那时的月亮会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被人看见,在瀚海上,在朱阁旁,在松林间,在深宫里,在涂抹了鲜血与杀戮的边境战场,在回荡着绵长歌声的秦淮酒家。他是孩子口中的白玉盘瑶台镜,是亡国之君回不去的故土,是中秋夜远在天边的亲人的思念,是妆镜台旁女子牵挂的征战沙场的丈夫,是在花间独酌的清狂诗人唯一的酒伴,是流离半生的官员在听到江上琵琶曲以后,不知不觉流下来的眼泪。
当然,不只是他们,更有那些多到数不清的普通人,不会写诗甚至不会认字,走在异乡的小路上,偶然一抬头,看见天上那轮月,怔怔地停了脚步,伫立一会儿,然后带着满心的愁绪继续向前赶路。这样的事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有文字记录,不为人知,甚至可能连那个赶路人自己后来都忘却了这件事。
这种沧海一粟的渺小情感,在漫长历史芸芸众生之中并不会被流传下来,却是最真实最质朴的情感流露这种情感。
写到这里,时隔几年,我再一次下了楼去赏月,它正茕茕穿梭于钢铁森林之间,真的像一个找不到家的落寞游子。
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
思乡之情突然传来,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古代诗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感慨。
微风在我脸前旋转弥散,夜间有些冷了,紧了紧衣服我上了楼,因为明天还要工作拼搏,那些年轻冲动美好消逝在乌黑的夜里,和天上那孤独的月,无声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