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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寻找那渐渐消失的古村(下)
1 48 发布于 2020-01-24 13:45:47 只看楼主 热门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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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指南录之寻找那些渐渐消失的古村(下)

05被称为迁徙南雄第一村的西晋古村—新田村



       在粤北南雄地区流传着一句民谚,“先有新田李,后有浈昌县”。
       这句话里的浈昌,指的是现在的韶关南雄市,古时因境内的两条河流浈水和昌水而得名。五代时浈昌改名为雄州,至北宋为了和现在河北的雄州(即现在雄安新区)相区别,改为南雄州。而新田李,指的是李姓聚居的南雄市乌迳镇新田村。
       是什么让自古“居五岭之首,为江广之冲”、“枕楚跨粤”的南雄居然排在一个小小的村子之后呢?
       原来现居新田村的李氏从西晋建兴三年(公元315年)就开始移居到这里建村生活。他们的到来,比浈昌县建制还早300多年。因此有“先有新田李,后有浈昌县”之说。新田村也被称为“迁徙南雄第一村”。按照李氏族谱追本溯源,新田李氏还是汉“飞将军”李广的后裔。

       南雄是我们北上回家的必经之路,而新田据说也颇有看头。
       为了再探访一下这座有着1700多年历史的古村,特地多留了一晚,一边养好精神,第二天访古寻幽。

早餐不错吧,配料更加好啊!

       嘿嘿,上面这早餐可不是我吃的。跟我一起的那几个家伙知道我不吃早餐,于是自顾自的自己去吃完了才回来把我叫醒。发个图片说是让我感受一下就得了,“画饼充饥”吧。

        因为距离广东最美的坪田银杏风景区很近,所以我们途经的342省道被称为“南雄最美自驾游公路”,有时候停下车来看一看其实挺好的。

新田村背靠南岭,紧邻浈江,当初李氏家族选择于此定居,可谓眼光独到啊。

踏着卵石铺就的街道走入村中,突然感觉时空似乎在这边有那么一点点错乱......

       有路书说去新田村可从乌迳镇下省道,从东面进村。我们却是从村西新田圩进入,这一带原来是村子的码头所在,据说也曾商铺林立。目前来看,衰败景象一目了然。

年代久远的土砖房只有面向大路的一边敷有一层白灰浆,其他部位仍是以本来面目示人。

相当一部分老房成废弃状态,也有一些还在发挥着余热,变成了杂物间。

随处可见遗留下来的原始建筑材料,说是土砖可能还不够准确,按我们北方话来讲,土坯似乎更合适。

与塌落的土墙相比,家门的顽强显得有些悲壮与执拗。

       新田圩街上除了一部分新民居和极少数老房子之外,大部分旧式宅院就呈这种关门落锁状态,想是主人已迁居他处了。

被人弃置的屋舍比比皆是。

       我可能对老旧的东西缺乏一点免疫力,越是在别人眼里破旧的事物,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街边水泥台阶上堆放的类似树皮似的柴草......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肩挑着两捆柴草缓步走在老街之上......

       老人身材不高,稍微的还有点佝偻,但是肩挑着两大捆柴草步履仍十分轻快。再和邻人打招呼时,脸上还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虽说干柴草可能不会太重,但是我估计就我自己挑这两捆,也不见得有老大娘这般轻松。大娘之所以神情自若、步履轻快,我想可能是源自于一种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吧。这种生活习惯让她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沉浸在某种快乐之中。这种快乐应该源自对生活的热爱与满足吧。

       在新田圩,老旧土屋和旁边的新型楼房还处在一个并存的时期。不过看情形,这些老房子的消失恐怕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新田村十队001号依然有人居住,门楣上挂着的党员之家也并不妨碍门扉上的门神与墙边简易香炉的存在。

       如果在北方乡村,这种年代的两层楼房也几乎看不见,都是平房。看来,即使是困难时期,南方的生活水平也比北方要高啊。

       走过鹅卵石老街,路面变成了水泥路,视野里也多了这样的新式楼房,而且貌似都刚落成不久,看来这边也在进行搬迁活动。

无论新楼老屋,我们总能在不起眼的地方,发现这样的充满希望的地方—“好日子”总是人们最期盼的。

屋旁田间散卧着几头老黄牛,农闲时节它们也可以这样慵懒的享受享受了......

这就叫“舐犊情深”吧......

       比起闲散的老牛们,这群大鹅可是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耀武扬威,甚至在“带队大哥”带领之下,还想对我来一波小冲击呢!

鸭子也不甘示弱—看看谁的队伍整齐,哈哈!

       红色的院墙在中午强烈的日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岭南的红砖貌似跟我们北方的粘土红砖不太一样,这边应该是有红砂岩的成分,所以这种红在经历了久远的年代后显得更加自然一些。

       不清楚是因为中午都在歇觉还是村子里的人本来就很少了,除了鸭鹅肆无忌惮的招摇过市,街道上就只能看到土狗游荡了。

       一串串的腊鸭、腊肠和鸡腿(或鸭腿,我也分不太清楚)随意的挂在村中的空地上,在阳光下骄傲的冒着油光,想来是等待着被端上村民过年的餐桌呢吧。

也有在自家院子中进行风干作业的。
我看这家的腊鸭很有排面,于是站在敞开的院门前拍照。没成想......

       没成想,一只狗子气势汹汹的从不远处窜过来对着我一阵狂吠,看来是在警告我不要打院子里那些美味的注意。宁静的村子中狗子的叫声凶恶而急促,我生怕是被主人误会我要干啥,只得转身离去。虽然我已经撤退了,这狗子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冲着我们离去的方向咆哮,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这一代的王者一般。

环绕着新田村的浈江。

       新田村东、西、北三面被浈江所环绕。虽然现在河水不宽,但浈江可是北江上游的主要干流,北江又是珠江的主要支流,所以说它是粤北的母亲河也不算为过吧。
       岭南地区自古交通闭塞,粤北地区仅有几条驿道沟通着湘粤和赣粤之间的联系。古时南来的货物经北江、浈江抵达新田,然后从陆路运抵江西信丰,再通过赣江运抵中原。据说这是岭南地区连接中原最快捷、最平坦的通道,从新田到信丰的陆路通道也被称作乌迳古道(新田属乌迳镇),千年不衰。而新田作为这一线路上的重要水陆节点,曾经也是繁华一时。

又是什么吸引了我的镜头,这般鬼鬼祟祟的?

       “春江水暖鸭先知”,南方的鸭子也比北方的舒服啊!北方千里冰封,南方的鸭子却还在水中优哉游哉,好生羡慕。

       几只鸭子戏水的地方其实就是老村子的风水池。风水池的塘基已经残破不堪,转过了一棵大榕树(风水树)之后,我们进入了“新田古村”。

鸟瞰新田古村

      我们其实是从古村的西面沿着北面绕到了东面进的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派触目惊心的破败景象......

满地碎砖烂瓦间是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土屋......

即使是青砖建造的看上去明显曾经是属于大户人家的建筑,有的也仅存下这样一面墙壁了......

残垣断壁间爬满了绿色的植物,恍惚间有些想起了圆明园......

       不过,继续沿着卵石小路往村内前行,大面积的破败景象渐渐的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具有与刚刚看过的上岳村迥然不同的建筑风格的完整的村落形象。

红砂岩的门券在阳光下尽显古朴之风......

小巷四通八达,好几次转来转去转到同一个地方......

偶尔也能见到巷中人影闪过......

古老的村庄也会有勃勃的生机展现......

这生机来自于对往昔生活的一种不舍与眷恋......

这生机来自于对明天美好生活的期盼与向往......

       我们也注意到,古村的核心区域也在施行着某种搬迁,应该是也要进行开发,吸引更多的外来游客。但是这种搬迁带来的问题也显而易见:古村的核心区域几乎见不到什么人,除去祠堂之外的大部分房屋也是关门落锁。没有了烟火之气的熏陶、没有了日常生活的人气的滋养,这些存在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建筑也就没有了生气。

        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应该是一种生活方式的存在、一种生活习惯的保持、一种文化上的延续和传承。而现在我们人为的割裂了这种延续,虽然可能能得到一个所谓的景区,但是这种景区于后人没有太多的意义,充其量沦为一个摆拍的所谓“圣/地”。
       所以我总觉着,现在的技术手段也很发达了,我们能不能赋予这些古旧建筑以新的可以适应现代生活的改造。而不是简单的将我们的日常生活从这些建筑中驱离出去,从而使它只能沦为照片上的背景,却失去了千百年来它一直肩负着的庇护人们生活的使命。
       在村子中我们也见到了一点不和谐的因素:在一间祠堂的大门口被人写上了指摘分配不/公的字样,应该是针对搬迁和补偿事情的。孰对孰错我们无法判断,但是对于一个一千多年来由一个同姓家族居住的村庄来说,对于一个一直倡导敦邻睦族乡村文化的村庄来讲,现实给我们带来了新的问题。

目前村中已有同时开工的几处修缮工地,村民们也在尽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的家园。

    虽然现状不容乐观,但是新田村那些独立于岭南建筑风格之外的具有浓郁中原特色的建筑还是很值得一看的。

       红砂岩条石的基础、红砂岩的随墙门、方形的门枕石、“紫气高腾”的石门额无不体现出如今这不起眼的建筑曾经有过的辉煌。

这村中许许多多与时光、岁月顽强抗衡的建筑奠定了新田村今天的地位。

       据说目前广东省内尚存的始建于唐代以前的古村已基本找不到别家了。因此建村于西晋愍帝建兴三年(公元315年)、至今已经有1700多年的历史的新田村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中原南迁第一村了,其在汉族南迁(岭南)史上如今也具有极高的历史地位。
       2006年,新田村被公布为南雄市文物保护单位;2009年12月被公布为广东省第二批历史文化名村;2013年被列入第二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

凭着记忆标出的我们瞻仰的新田村几个祠堂的位置。

       同南方的许多古村落一样,新田村目前保存的最好的建筑同样是祠堂,正在进行整修的几处建筑也大都是祠堂。据说鼎盛时期的新田村拥有大小40余间祠堂,目前尚存8座。

       玉珊祠,廊柱中间的两端雕龙头牛轭形木横梁极具特色。据说1934年10月底,中央红军开始长征,在入粤第一仗新田之战胜利后,玉珊祠还曾经作为红军的宿营地。

街道墙壁上公而告知的新田村“姓氏节”的收支明细,能看出90%的捐款人都是李姓。

       查资料得知:南雄姓氏节流行于乌迳、界址、坪田、南亩、油山、黄坑等地,是先民为祭祀迁移到南雄的先祖、达到敬祖睦族的目的,设坛举办的弘祖功德、传承祖训家风纪念活动。这一习俗今天仍然在南雄广泛流传。
       为了纪念将新田村发扬光大的十世祖唐代宣宗时期户部尚书(死后追封)、紫金光禄大夫李金马,每年的农历九月十三生日被定为新田李氏的姓氏节。
       缅怀先祖、弘扬祖德、敬宗拜祖,激励后裔,承前启后,这是我们中华民族得以绵延永祚的文化基础,也是新田村一千多年来的文明核心。但愿姓氏节这一民俗能够得到传承和发扬。

       顺便提一句,我的农历生日也是九月十三,并且从小到大我只过阴历生日。哈哈,看来我要想办法在新田村过一个生日,沾沾这位新田李姓先祖的福气!

       爱敬堂前的一座红砂岩镶边的牌坊式照壁,红砂岩匾额阳刻“世德流芳”四个大字,底配双龙夺珠雕塑,古朴中透着几分威严。

       爱敬堂门前两根石廊柱,顶部木质斗拱繁复精巧。通过辨认和核对资料,廊柱上的楹联为“粤东不乏良材,观太常子孙,轶后超前,卓荦无殊骥北;岭南亦多望族,仰户部门楣,连科及第,声名尤重陇西。”
       两句话豪气冲天啊!

       爱敬堂为李耿第二十二世裔孙李永洁所建,约建于明正统年间,今年得到一定程度上的修缮。李氏姓氏节几年的李金马的牌位最初就是供奉在爱敬堂的,因此爱敬堂也就成了新田崇祀乡贤的场所。

祠堂里斑驳的方形石柱如果是明朝留下来的,那已经伫立了700年了!

天井围出的那片天是否还和700年前一样呢?

叙伦堂的内部布置。
       从字面讲,叙伦应当是祭拜列祖列宗的地方。这个大香炉和爱敬堂里的一样,结合姓氏节收支说明,估计应该是今年新购置的,3800大洋一个。

新田村的修缮工作还没有完成,从很多细节我们可以看到原汁原味的精美建筑装饰。

牌楼式的西川公祠大门,有着精美的门楣和门簪

大量精美的图案各异的石窗也是新田村吸引很多民俗专家、古建专家的一大因素。

绘有八卦图案的、红砂岩制成的“泰山石敢当”被镶嵌在房子的墙上。

       “石敢当,镇百鬼,压灾殃,官吏福,百姓康,同教盛,礼乐张。”
       泰山石敢当因为现在仍然有很多信奉风水之说的人在使用,因此平时也能经常性的见到,但是砌在墙上的倒是第一次见,可算又涨了见识额!

       在新田村,到处都能看到这种“李”字的红灯笼。看资料说现在全村有600多户,3000多人,全部姓李。男人非李不娶,女人非李不嫁。这可就真厉害了!

不同于上岳村的“镬耳墙”,趾高气扬的马头墙是新田村的主要建筑的主要特色。

       马头墙多见于汉族徽派和赣派民居,具有鲜明的中原特征。这也说明了新田村的先祖从中原地区移居岭南、将这种建筑形式传播至此的史实。
       同时,我也曾经游览过目前徽派民居保存最完整的宏村和西递古村,正统的徽派马头墙多是呈平头阶梯状的,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新田村的马头墙基本上都是弧形的。也许这就是中原文化和岭南水土交融后的变化形式吧。

       目前新田村的马头墙基本只有祠堂多保留,与周围硬山顶人字墙的民居相比,更显得威严高大,突出了祠堂在村中不可动摇的高高在上的地位。

这个怎么说明呢,和谐统一吧。

       新田村的老屋有一个颇让我不解的特色: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二层楼形式,但是通往二楼的阶梯绝大多是位于房子的外面。这个现象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里每一栋二层楼房住的都不是一家人,需要另外开个门口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风俗习惯,我们也不懂。

同时奇怪的是,这些土坯房在南方潮湿多雨的自然环境下是如何能够坚持下来的?

        在我以前的常识里,土坯房基本上住的都是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家,可是这样的人家也有能力起二层,同样是个让我有些疑惑的事情。

村里的宅子也是多种多样,其中也不乏这种一半是烧制的青砖一半却是土坯的形式。

红褐色的土坯房在蓝天下显得极有年代感。

这边的土坯房有些跟北方的类似,就是有稻草之类的掺杂在中间用来加固。

       客观地说,新田村“老村”的衰败景象要甚于之前走过的其他三个村子。可能是因为它更加的古老(比上岳村建村早1000年)吧。

一间土坯房子的内部,阴暗狭小,的确不太适合现代人居住了。

虽然新田村已经在部分的进行维修和抢救,破败景象仍然很严重,村里随处可见一片一片的废墟。

院落退化成了菜地,仅剩下树立期间的木制门框像日本子的鸟居一样呆呆地守在原地......

布满苔藓的残石对我来说却有着独特的魅力......

革/命年代的标语依旧留在布满裂痕的土墙之上......

残垣断壁间同样残留着历史岁月的痕迹......

阳光下静静的伫立在墙角的一口水井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岁月将这口古井的红砂岩井套磨蚀得光滑圆润,井壁上苔迹稠密。但伸首低望,井水清可鉴人。

       据说这是村中最古老的井,一口晋井!做个形象点的比喻吧,武侯诸葛亮是三国时期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在三国时期的公元234年病逝在北伐战场的五丈原,而新田建村是西晋时期的公元315年。我们虽然不能确定这口井是在西晋还是东晋时代开凿的,但是以东晋灭亡的公元420年为限,也就是说这口井建成的时间,最晚距离诸葛孔明那个让无数人血脉偾张的年代(玩三国游戏的都明白哈)不过短短的一二百年。而与东晋对峙的北方五胡十六国时期,正是北方汉人与士族第一次大规模的“衣冠南渡”时期,也是从秦“南取百越之地”以后岭南文化得到极大飞跃的开始时期。
       联想到我们共和国建立至今也不过七十年,这口井称它为“井祖宗”我想一点也不为过啊。

        古井幽深,一股古老的气息似乎向我们弥散开来......
        “不好,快撤!”
        “神经,你以为是盗墓笔记啊”
        “嘿嘿......”

现在的绝大多数村民都已从核心区搬离,散居在周围—说实在的,这一栋栋所谓的新民居实在是太丑了。

       村西的文明巷前面的空地如今是一个古村修葺的工地了,可以看到很多木料再进行加工。据说村民们自发集资聘请了有古建修复经验的“民间专家”来主持修复工程,让我们拭目以待未来的新田村会以一个什么面目出现吧。

我坐在这古老大门的门槛之上仰望蓝天,就如同坐在历史与现实的交汇口.......

就如同穿透千年历史照射过来的阳光,将它的影子一遍又一遍的复刻在这片土地上......

就如同守护了村庄千年的古榕,仍然张开自己的臂膀,伸展自己的根须,将记忆牢牢地散播在这方天地......

        新田村,一座穿行期间会让你感到时空错乱的村庄。那些古老的、现代的,像是一排排等待破译的密码一样,一旦你走近,一定会领略到沉浸其中的奇妙。这是一种精致的、古朴的、饱经风雨满身沧桑的、令人惊艳的奇妙哦!

       就我们走访的几个村子来说,新田村应该是最为古老的,也是最为破败的。那些经历了千百年雨打风吹洗礼后的堪称活化石的大量建筑,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凝固的历史。
       我们应该庆幸的是虽然扬大海之尘变迁陵谷,换虎龙之局颠倒风云,而旧物依然尚存。只是如何保护又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了。
       找到了一份韶关市规划信息中心 的文章,里面提到“......修缮古村内部步行道路,形成游览路线,改造原有空置民居形成商业街,结合环境布置小广场”,“.......积极将新田古村打造为国家3A级旅游景区”。
       实在是也不想多说了,景区!又是景区!我们为什么非得要把许许多多的这样的地方改造成景区呢?
       无语......
       问苍天!

06七百年前桑梓乡,南海衣冠多其子孙的—珠玑巷



       有好几次从江西方向驾车进入广东,总会路过一个叫“珠玑巷”的服务区。这古色古香的名字告诉我,这里可能有一处古迹,但是因为每次都是路过,所以从来也没有离开高速做真正的停留,也就从来不知道自己错过的这个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终究还是在这一次,特别为了它做了半日的行程。其因还在于家住清远的胖子介绍。胖子是客家人,因为一路下来,我似乎对客家人的历史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胖子告诉我,在南雄的附近,有这么个珠玑巷,几乎所有广东的客家人都把那里当做是自己的老家。换句话说,珠玑巷可以被当作广东客家人的发源地。
       我擦,没想到好几次擦肩而过,竟然遗漏了这么重要的一处地方!

        因为是从广州出发,因此参观珠玑巷的行程被我们安排在了南华寺后面,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4点了。所幸,广东这边的冬天天黑的比北方晚一些,于参观并无大碍,尚可草草浏览一番。

见到这样的标志,基本上说明将要将进入景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了。

进入珠玑巷“景区”需要大洋40元。

       我对这里的期待,在掏钱购票的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出卖”祖宗来赚钱一向是非常令我反感的事。况且就我的经验来说,像这种人文景观一旦开启了“购票”模式,基本上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纯朴了,甚至你看到的感受到的极有可能还都是“假古董”、“假民俗”。
       一想到这,脚步突然显得沉重起来,精神头也不再像来时的路上那么兴奋了。

       珠玑巷位于广东南雄市区北部偏东方向,大庾岭之南,临近梅关古道,古称沙水,在岭南社会发展史上有重大影响。

       作为景区来讲,珠玑巷也是做了一番心思:这个红色的大门是用南雄特有的红硅石所制,暗合一个“归”字;而红色大门里套上后面巷口的小门,暗合一个“回”字;合起来“回归”二字,寓意四方游子回归老家寻根问祖。

反映移民南迁的雕塑在景区入口广场上占据着显要的位置。

        先秦时期,岭南属南蛮之地,化外之方,车马不通,人烟稀少。公元前214年,秦国“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南海、象郡,从此开始岭南大规模的开发过程。
       自西晋末年五胡乱华以来,大批中原汉人为躲避战乱,“衣冠南渡”,这可以说是汉族历史上第一次的大规模南迁。从那时起,又历经其后黄巢之乱、宋金之战、宋元之战、明清之战等数次大规模的战争,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大批汉人为躲避战乱、灾祸而数次迁徙,为了与当地原居土著居民加以区别,这些外来移民自称自己是“客户”,是“客家”,是“客家人”。

       自唐朝开元四年(公元716年)张九龄奉诏开凿梅关古道,把一条崎岖难行的山径开通为能通车马的大道以后,使南北交通顿时通畅,梅关古道成为岭南最重要的通道。而珠玑巷因为依踞梅关道特殊的地理位置,而夹道成镇,成为南来北往旅客的必经之地。
       唐、宋末年,中原内地战乱频仍,不少士族大户纷纷经江西南安(大余)越梅岭南来。他们在兵荒马乱中,扶老携幼,历尽艰险,来到南雄珠玑巷。因为不熟悉岭南情况,不敢贸然再南下。而珠玑巷一带环境优越,经济发达,于是北方移民多在此安顿下来,重新创业。珠玑巷因此盛极一时。在居住数年或数十年,北方移民逐渐适应了岭南地区气候和生活习惯之后,又逐步南迁珠江三角洲。因此珠玑巷也被称为是中原人民向南迁徙的歇脚点,是中华民族拓展南疆的中转站。

从珠玑巷向整个珠江三角洲二度迁徙的姓氏名录就立在景区大门旁,惹得游人纷纷驻足。

       在汉族南迁移民历史中,珠玑巷被誉为客家人的故乡,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因为:
       珠玑巷地处交通要道,属兵家必争之地,每逢战乱,必定造成迁徙。到宋元之交改朝换代的时候,珠玑巷几乎全体居民倾巢南下,逃亡珠江三角洲地区。因此《广东通志》上说:"相传广州诸旺族俱发源于此(珠玑巷)"。
        据黄慈博《珠玑巷民族南迁记》所载,有家谱族谱可查,先后从珠玑巷南迁珠江三角洲一带的有76姓、166族。又据《南雄珠玑巷人南迁氏族谱·志选集》所载,还有27姓,31族,合计为103姓,197族。
      近年来,南雄珠玑巷人南迁后裔联谊会筹委会,派员到珠江三角洲各市、县调查,收集到诸姓族谱、家谱有143姓氏,主要分布在28个市、县,668 个乡(镇)、村,包括在港、澳、台的同胞和在海外的侨胞,人口达数千万人。
       几百年来,散布在各地的珠玑巷后人把珠玑巷作为故土的象征,作为内心深沉情感的寄托,称之为"七百年前桑梓乡"。

找到我们雷姓啦,,碑上写出自陕西太荔。

       继续发扬“走万里路再读万卷书”的传统,开始搜寻关于陕西太荔的资料。谁知道无论是百度百科还是360百科都找不到这个地名。我寻思着,会不会是村子太小?于是用高德地图搜寻,结果高德模糊提示“陕西大荔”。这就有点蒙了,难道......
       果不其然,再上百科查找大荔,里面介绍说“秦设临晋县,汉武帝时改为左冯翊,晋武帝时更名为大荔县”。结合“冯翊堂”的堂号,那就不难判断肯定是这石碑上写错了,多了一笔,“大”字写成了“太”。
       作为一个收钱才能进村的4A景区,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出了这样的错误,可以想见工作人员的马虎与疏忽。只知道圈钱却如此的漫不经心,让人不禁苦笑。试想,作为珠玑巷卖点的就是多达100多个姓氏从这里迁出繁衍,而珠玑巷吸引游客的也是寻根问祖。来的人以为这里是根,是具有一定权威性的,对这些介绍性的东西细究的肯定没几个人,这样很容易造成以讹传讹。而像我这样一旦明白被糊弄了,对景区的印象还会好吗?
       所以说,赚钱是可以的,但是至少工作要做好。只想着利用祖宗赚钱,却把祖宗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那不是骗人是什么?!

珠玑巷实际上就是从这个小小的乾隆年间建成的城门楼子开始,进去大概3华里长的一条街巷。

小城门外多是贩卖土特产的商贩,嘈杂程度已和一般景区没两样了。

       不过这腊鸭据说是珠玑巷的特产——有意思的是,隔天我们上梅关古道,遇到江西的巡山员,他说腊鸭还是大余的好,珠玑巷的他们都看不上眼,不正宗——哈哈,一人一个味吧,不过联想到珠玑巷的移民很多都是从江西那边过来的,搞不好人家说的也在理呢!

牛肉脯也是当地的名吃。

不过我们最感兴趣的是这个现场卷制的大号卷烟。

       南雄一带素有“黄烟之乡”之美誉,烟叶种植自清初传入,已有300多年历史。对于我们这种老烟民来说,腊鸭可以不吃,特色烟可以尝一尝。

       就是这烟忒长,一开始嘬着费劲。上一次抽“加长”的烟还得追溯到20年前当兵的时候,那次班长为了惩罚我偷着抽烟,用三根烟接在一起让我一口气抽完,可累死我了!

“国老板,这烟咋样?”
“还行,还行”

趁我们研究卷烟的时候,这俩人早上了城楼。还别说,猛一看真有点大话西游的劲头了呢!

      进入城门,鹅卵石的街道倒是很亲切,街道两边的房子也有几分古风,就是满大街的“义乌小商品”让人看着有点乱,还有就是跟着你不离不弃的兜售香烛纸钱的大姐大妈们使人浑身不舒服。

城门不远处有一座八角亭围起来的小小石塔,据称这座石塔是广东省现存唯一有确凿年代可考的元代石塔。

       街道两边的老屋基本上全部用作各个姓氏的“联络处”了,每一间和每一间都不一样,着实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图中的张氏宗祠看起来应该比上一图的“钟氏老屋”更真实更原生态一些。

有的门口还贴着写满美好祝愿的门笺。

因为时近黄昏,游人渐渐地越来越少,叫卖的人也就少了一些,古巷慢慢显得清静了一些。

沐浴在夕阳之中的老宅。

横跨沙水湖的三孔双龙桥,从桥上直接过去据说就是老宗祠区。

       本来我只对老建筑感兴趣,对新建的东西不感冒。不过珠玑巷以寻根问祖闻名,来到这不找找自己姓氏的祠堂看看似乎说不过去。
       同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没什么有人了吧——我们一行四人被一位大娘看上了,极力的向我们推销香烛。咱们本着尊敬老人家的原则,不好意思强辞,只得与老人家敷衍两句。结果老人家问我们姓啥,得知姓“雷”,异常热情的主动带我们去找雷氏宗祠,并且夸赞说我们雷氏宗祠是珠玑巷最大的!
       哇塞,听完老人家的讲解,我赶紧招呼其他三人跟上老人家前往瞻仰“珠玑巷最大”的“雷”氏宗祠。

我........
呵呵,简直是剧情大反转啊!这是雷氏宗祠吗?!

       领我到此的大娘见我有些发呆,以为我惊诧于“黎氏宗祠”的宏大规模,依旧向我兜售。我只得气急败坏的向老人解释,我姓“雷”而不是“黎”,就算我要上香也不能乱拜祖宗啊!
       我俩“雷”、“黎”的说了好几遍,老人才明白我说的是打雷的“雷”,然后以一种不太符合她那个年纪的极快的速度离我而去。我想,怕是老人家有些怨恨我耽误她的生意了吧。

经过这让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再来看看这座“珠玑巷最大”的宗祠吧。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岭南建筑房脊上精美的灰塑了。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带有明显的沧桑感觉的老旧建筑上的灰塑不同,黎氏宗祠因为是新建筑,灰塑上的色彩在夕阳映衬下极其艳丽,显得金碧辉煌。

山墙依旧采用的是镬耳墙的式样,博古脊饰、惹草花纹,都代表了向传统的一种继承一种致敬吧。

黎氏看来如今真是望族大户,村里最辉煌的牌坊也是人家捐建的。

       据介绍,珠玑巷现存有老宗祠20座(不包括进城门里那段路某些贴着祠堂红纸的),新建宗祠19座。新旧对比,风格迥异:有条件建新宗祠的都是族人有相当的经济条件的,一般建的都是器宇轩昂,尽显铺张奢华;而老祠堂则多数保持着曾经的古朴大方的风格,少了如今的那些张扬。

       黄氏大宗祠,新宗祠中这个就极具“暴力”夸张的代表性——两根巨大的蟠龙华表矗立在祠堂前的草坪之上,使每个人都能看出今人的那份豪气。

       在珠玑巷,新建的祠堂多用琉璃。对于我个人来讲,感觉有些艳俗,看上去就让人觉着浮躁,远不如老祠堂青砖黛瓦显得气定神闲,因此,沿沙水湖北岸一字排开的那些金碧辉煌的新建祠堂,我们一个也没进去。

       离开新祠堂,步入一片土砖灰墙的“旧区”,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在巷子里。走到这里,刚才略显烦躁的心绪竟然慢慢平和下来。

       这边的老房子看上去就像我们小时候曾经居住过的集体大院,房子的前后间隔很小,但我依稀可以想想当初邻里之间鸡犬相闻、端着饭碗在这小小的场院间边吃边聊的温馨场景。可惜的是,这一排排的老房子几乎是十室九点五空啊。

密集恐惧症!

小巷中,一位中年大叔正在劈柴,莫非这里也需要烧柴做饭吗?

       也就给劈柴大叔拍了一张,再回头找不到二少和国老板了,四处张望,看到了墙上的“有纯米酒”几个字,不禁偷笑——这两个酒鬼肯定是闻着味上这里面去了。

果不其然,这是一个酿酒的小作坊,二少和国老板一人弄了一杯正在过瘾呢!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客家糯米酒的酿造方式,虽然还没有开喝,这屋里的酒香已经能够醉人了。这个“醉”可不是酒醉的“醉”,而是陶醉的“醉”。这味道没有北方酒那种辛辣的感觉,而是一种甜丝丝的让你不断地想抽动鼻子多闻一些的腻乎乎的香味,感觉就好像一位不停的散发着体香的美女在诱惑着你。

熊熊的炉火使得屋内的酒香更加浓厚,中人欲醉。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啊,若不是身临其境,谁会想到在这一排排几乎废弃的土屋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个酿造美酒的地方。

酿酒的老师傅指给我们说,屋外巷道里的纯正井水是酒的主要原料......

屋旁的木柴就是用来酿酒时添火用的——明白了之前巷子里劈柴大叔在干啥了。

二少和国老板都是一顿能干一斤的家伙,遇到美酒自然不可空手而归啦,十斤客家糯米酒装满齐活。

       老师傅装酒的同时,我没话找话的闲问了一句,“大叔贵姓”?
       老师傅的回答可是让我真没想到,“姓雷”!
       啊!原来是一家人啊!
       这位老师傅原来还是珠玑古巷上一任的雷氏宗亲会的会长,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们正愁找不到雷氏祠堂呢!

图片已删除

得知我们也是雷姓之后,老会长热情的邀请我们到他家中一坐。

       殷勤的老会长为我们沏茶倒水,并且拿出特产“白果”招待我们,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平时吃的开心果原来是银杏的果实!

       我从购票处开始的、一直伴随我在景区闲逛的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至此完全消失了。消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白喝了老会长家的茶水、白吃了老会长家的白果。而是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发乎于心的认同感存在于珠玑巷人的身上。
       正是这种存在于珠玑巷居民和从珠玑巷外迁的移民身上的认同感,使得这个我刚才甚至还有些鄙夷情绪,认为其充满了暴发户气质的村庄一直吸引着大量的游子前来认祖寻根。
       对于客家先民们来说,长期的颠沛流离和不断地迁徙活动使得他们更加的珍视自己宗族的历史,更加珍视在这一过程中离散的亲情,也更加的重视相互之间的认同感。
       作为刚刚还算陌生人的我们和老会长之间,仅仅通过一个“雷”字便变得像一家人一样熟络起来,这种朴素的几乎没有什么做作的情感,好像让我突然明白了“五百年前是一家”这句常挂在嘴边的话的含义,也让我对珠玑巷这个“七百年前桑梓乡”添了几分亲切感。

       喝完茶,老会长又从家中找出了留存的香烛鞭炮,带着我们去雷氏宗祠拜谒,一路上直说如果在景区那边买的话不合适,价格太高,都是一家人就用他存的这个表表心意就好。我想既然以一家人相称了,也就不便再提给多少钱的事了,恭敬不如从命。

会长说了,这一片全是我们姓雷的,厉害不厉害!

可惜现在绝大多数已经搬走了,没有什么人在老屋住了。

珠玑古巷雷氏宗祠,门前两颗桂花树芳香袭人。

楹联上写“研经参易理,谈剑溯家风”,说明老祖宗是文武双全啊!

客家人都保持着讲究郡望的习俗,雷氏宗祠即以郡望做堂号,曰“冯翊堂”。

       珠玑巷雷氏以冯翊为郡望,搞不好我们一千年前真是一家。
       我家的祖籍湖北,但是据向家人了解,口传我们的先祖是从江西迁移过去的。而江西豫章(今南昌)是雷氏三大郡望(方山、豫章、冯翊)之一,冯翊这一支也是从豫章迁出,而后又辗转南下至此。所以,追本溯源,都是一家人啊!

上完三炷香,再放两挂炮——这室内放炮可真是头一回啊!

       祠堂,真是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尽管有些破败,但是凝固在其间的文化却是鲜活的。人们在祠堂中找到的那种认同感与归属感也是鲜活的。

告别老会长,我们也要离开珠玑古巷了。二少拎着的仿佛两桶酒,而是一种情怀......

珠玑巷,乘兴而来失望而入最后尽兴而归,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至此,我们的“岭南古村行”(临时起的名字,装B呗)也就结束了,我和我的大白将要再次踏上归途。
       期待下次的出征吧!

       其实,新田村才是我们最后访问的村子,先到的珠玑巷后去的新田村。之所以把珠玑巷排在最后,是因为这是唯一一个正式的景区,而不是个纯粹的古村。
       就个人感觉来说,我对珠玑巷的印象并不好,这里面当然有我们逗留时间过短,没有细细品味的原因;再有就是我觉得这里商业味道太过浓烈:从进门口要买票、到满街售卖的同质化的“义乌小商品”(当然也有本地特色)、再到追着你不停的兜售香烛的商贩以及村里新建的扎眼睛的富丽堂皇的祠堂、还有古巷两侧贴满了“XX姓联谊处办事处”红纸的屋宅,给人一种浮躁感,极度不舒服。不说比不上上岳和新田的安安静静、让人无比轻松,甚至比不上黄埔和逢简至少可以让你怡然自得。
       当然,最后所有的不满因为雷老会长的出现全部被击碎了。因为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能够让你感到心暖、心安的了。再精美的建筑不能、再漫长的历史也不能,只有人情、人与人之间最真诚、最朴素的感情才能让你心安。
       而,“此心安处是吾乡”!
       

07不辞长作岭南人——结语


       很多人都熟悉《七律·长/征》中的一句诗: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这里提到的五岭,即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庾岭之总称,大体分布在广西东部至广东东部和湖南、江西几省区的交界处。由于高山峻岭的阻隔,以五岭为界,南北沟通困难(今天从珠江三角洲的广州到长江中下游平原的武汉,即使走高速的话要穿多少隧道想必很多人都有亲身体会),因此岭南开发的较中原要晚。在中原人看来,岭南属于"化外之地"、"瘴疠之乡"。
       “五岭以南人才出矣,财货通矣,中原之声教日进矣,遐陬之风俗日变矣”始自唐代梅关古道的开凿扩建,加之此后历次“衣冠南渡”、移民迁徙,使得岭南地区逐渐的承接了以汉族文化为主体的中华传统文化的大部分衣钵,并且形成了特色鲜明的岭南文化。
       时至今日,岭南文化已成为对中国传统文化保存的最好的文化分支之一。


       这次南下,通过走访的几个古村,使我对岭南文化、对岭南的历史有了一点浅浅的了解。尤其是当你注视那些伫立了千百年的古建筑,你会惊奇的发现那一砖一瓦之上,都清晰的映衬出传统文化的恒久魅力。
       当然,我也看到了在岁月的剥蚀下,很多古老的建筑陈旧了、倒塌了,最终可能就会消失掉。
       毕竟历史的水流总是会一波一波远去......
       那些留下来的痕迹,是曾经存在过的证明,它们拉近了我们与历史的距离,让我们可以直接感受到历史的真实气息......
       而那些永远消失掉的则只能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了。
       建筑可以作古,而文化是需要传承的......
       对于传承来讲,应该不仅仅存在抒发多少的思古幽情,它应该是黄埔村中努力学习中国年化技术的老外;应该是逢简村随风飘荡的粤曲古韵;应该是上岳村祖宗牌位前的香火;应该是新田村流淌了千年的古井之水;应该是珠玑巷雷老会长的和蔼亲切的笑容......
       如果有机会,我想我愿意做个岭南人,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机会去观察、去找寻、去记忆那些曾经流淌在我们民族血液中的基因。
       从而为我的心灵,找到一个家。

                                                                          罗浮山下四时春,
                                                                          卢橘杨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颗,
                                                                          不辞长作岭南人。


  • 摄影
最后编辑于2020-01-24 14: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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