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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大美而无言——歌剧院白外波尔多红内
1 23 发布于 2019-02-26 12:17:42 取消只看楼主 热门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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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仅唤醒了我的身体,
(我惊诧它还有如此多尚未使用的体验。)
还赋予世界更多的色彩和可能。
我再不敢轻慢我的生命——轻慢它,
便是浪掷你给我带来的美和享乐,
便是空耗人间四月天。

带领我,穿越物,
去会晤我的灵。
那儿,经你激活,有无数的我相继出现,
仿佛并非脱胎于我,
他们与你更熟稔,更亲密。
当我变得物是人非,我,这个被上帝造出的人,
是否被你再次创造了一次?
我活在愈来愈频繁的更迭里,每一次醒来,
都有一幅新的自画像自镜子里脱落。
啊心是不是一片更为广大的疆土,
唯有你的发现、垦殖和命名,
才赋予它无限的生机以及扩展的野心?——
当我通过你,重新认识我,
我也结识了一个灵魂的传奇和神话。

我忘记我的存在——
只为你来充满我,使我成为你。
我抚摸你,实际上在抚摸我隐秘的渴望。
我点起烛光,
影子彼此缠绕,飞落到墙壁上。
你有迢遥的面孔和兰花指。
在这厢,我拧开水龙头,水槽里的
水将我的表情冲走,
千回百转,流到你手上,
被你的脸覆盖。
我说出我,实际上在说出你羞怯的激情。

你把字写在花的开放中,
芬芳是它的全部意义。
因此,你的险情怎能不成为
我的恐惧?你的忧伤又怎能不给我的
心谷投来阴影?
你失眠,我必辗转反侧。
我忘记我的存在——
只因有一天我真的失踪了,
人们也可在你那儿将我找到。

不可能比出现更多,
也不会比消逝少。
你生长。同时你也在遗忘和遗失。
一只爬行在镜面的蜘蛛,
在镜子内部结网。
——而从火中析出的灰烬, 
不会比火更冷。
是的。你不会以别的方式伤害我,
——除了你的美。
你离去。同时你也在更深地返回。

一只太阳的铁环,
腐烂在草丛中。
你攀爬一根捆扎天空的蓝丝线,
如果它坠落,
世界将破碎一地——
然而,这世界不会比消逝更多,
也不可能比出现少。

在最近的一次毁灭中,
你制造出一个新的空无。
——它在我心中像毒气一样扩散。
它把世界当新的填塞物,而将月亮矿道中的
水晶全部抽干。
它扎进滴血的
废墟中,像一根饥饿的光之针管。
哦罂粟。
哦石头中被炸毁的哲学花园。

你将这空无注册为一个实体:经营我的渴望。
你将毁灭通过那针管,
注入大地的碎片中。
四分五裂的心跳。四分五裂的离散和
逃亡。河流干涸,仿佛水之
曾经的空无;
而朔风中的落日,
仿佛一天将尽的空无。——
你将这繁衍的空无植入我的肉体中:一个
永不被斟满的欲望杯子。
它的内壁铭刻毁灭之期,
而它的杯沿,总是在我的啜饮中,
一次次掠过太阳的蘑菇云。

雾总是及时填满我怀疑的地带。
大雾中,你是太阳。
你一点点抠出我眼里的道路、村乡、河流、
远山、麦垛和丛林。你像渔人,
缓缓收起混沌的大地之网。
然而仍有雾像绳索,捆缚着我的双脚,
仍有看不见的雾水,在低处咆哮。
那曾经熟悉的面孔,变得如此陌生;
而亲昵的人,疏远一如星辰。

是否有一部分雾,不是来自外界,
而是从我的心内漫出?——
是不是我制造着混乱,给原本清晰的世界,
凭空设置了太多的障碍和屏障?——
雾无处不在。雾中,没一样东西是真实的。
人,尤其显得可疑。
幸而有你,不时掠过我的头顶,
像一个巨大的排气扇,
吸走天空的水汽和烟雾。——
因之我有大多数晴明的河山,供你朗照和穿越,
只有少量迷雾之地,隐伏于世界之外,
留待我追寻、垦殖与开拓。

秘密地,我修改一首大自然之诗。
我修改天气、桥和旅馆。
旋转门切割的士。
河水直接流到枕上。
我修改十字路口、古运河;再一次,鸽子
成为我从窗口扔出的碎纸片。
我避开内心的红灯,绕过你,
但你仍然控制着诗的节奏和呼吸。
你是一个险韵。
我修改电梯。秘密地,修改一首春天之诗。

我奔赴你。不是为要相见,
而是咽下又一杯离别。
我的心是一个创口,流出了心跳。
我整个地栽植天空,挥刀
砍去乌云的大谎言。——
我把街道塞进黑夜的口袋,远远地避开你,
但你仍然控制着诗的节奏和呼吸。
你是一个险韵。

人混杂在物里。
——眺望的人,拥有一个锯齿形的视角。
你就要淹没在人与物纠缠不清的
界面;你就要拐一个弯,
流入另一条街道。
雨分开树叶的脸庞。
沙粒从鞋里磕出。
你突然在雨中跑起来,像一条闪电。
你枝叶纷披,将城市奔跑成旷野。

一只陶罐,倾倒出碎纸片似的人群。
眺望的人,从
巨大的广告牌上滑落,
——树巅在他的呼吸中摇晃。
他奋力从心上举出岩石。

再次遭遇春天的袭击。唤醒我一种强烈的冲动。
无论你藏之深山,
还是行走于海底。
——花粉横行,仿佛大地是一个多情种;
闭上眼睛我也能看见万物内部的生长。
我游走于冰块碰撞的地带,
那儿,雪融化像一场大火焚烧。而在蜻蜓交配的
暮晚池塘,春草像鱼儿细密的唼喋拨弄着池水。
我把我内心静谧的指南针朝向你。
我把我外在的狂野乡村献给你。
我把我尚未融化的原始雪山打包邮寄给你。
因为在春天,当你变成大地的同谋而衍化为我生命成长的
一部分,我止不住更改我的性别和身份,
像一朵出墙的杏花,有一种强烈勾引你的冲动。

是的,唯有拥着你,我才能感知世界不是一个虚无。
唯有画你,白纸才是一片可耕耘的春天原野。
而云烟,从我们的身体中逸出,
才可能将天空,垒筑成一间梦幻之房。
我尽量将嗓子压低,仍然碰落了你遗失在草尖上的风。
我秘密地搬运着内心的蜂箱,
依然惊醒了你狂野的蜂群。

你是唯一,但又
无处不在。
我曾经孤独、衰老,在一件旧陶器上撰写墓志铭。
我曾经修一封桃花的书函,深锁边关。
我曾经是没有声音、没有图像的你,然而,从
大漠深处的驼铃里,慢慢地,却流来了紫藤、木瓜和
栗树白色的花朵。哎大地如何更改着季节的落差,
而世界又如何修订了人心的族谱?——
唯有拥着你,我才能确认我这虚无之身的存在。
唯有站成秋野最后那个稻草人,你才会
像一只麻雀,栖落我破碎的肩头。

甚至尚未启程,我就可以抵达你;
然而我迟滞着,延宕着;
佯装一个羁旅之人,颠簸在
 长亭短驿的路途上。——
我把朝阳当成一个旅伴,是落日当成另外一个;
顺着一条古老之河的流向,我走得风生水起,月涌大江。

寂寞是一片榛莽野地罢,相携着大漠孤烟,我穿过了它;
我同时在一群鸦雀的护送下,走过了
一条名叫孤独的羊肠小道我甚至将你的名字当成一座神秘的丛林,
在里面行走了许久。
然而我依然徘徊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纬度;——
依然抱着竹篮,在幻影丛生的潭中打水;
依然留恋野外胜过家室。——我依然朝催白云
晚追星,穿行于无处不在的大地上。

我知道,唯有跋涉(哪怕逆着你),才能到达你。
在无有止境的抵达中,近了,近了——
你车窗般摇晃的脸庞近了,你石榴炸裂的心近了,
你涂抹在诗句中的等待和闺怨近了,你的
嘴唇近了,佩戴草戒指的手近了,
——你五月香蒿沉迷的情欲气息近了

什么事物我都不敢太过投入。
否则,它就会同化我。异化我。甚至让我丢掉本我,
进入他我。然而对于你,为什么我如此渴望深入,
渴望一住永年,穷尽你显山不露水的所有景致?
——莫非你是另外一种植株,进入你便是
进入春天、永恒,进入探险和
创造,进入纵情的
享乐?或者,
你是另外一半的我,唯有找到并最终将你揉进我,
才可能在这世上捏合一个
完整的、没有缺憾的人?
——我在你身上走了许久、许久。怕有一年、

十年、一个世纪了罢。
我甚至都已将我走得物是人非。然而,我
依然没有走遍你的河山。依然在你的疆域浅尝辄止,
未能采摘到最为隐秘的鲜果。
我依然举着灵魂的火把,在一条陌生而神秘的
洞穴中摸索、游走,尚未找到最后的出路。
因此,将你看成我一生的教科书不为过;
把你说成我永不餍足的欲望,也非常精准。

我抱住春天的荆棘像抱住你。
我这样诉诸身体:迷恋时间的人最终将为空间所伤;
那发芽的沙粒口衔雨水,长进了旅人的脚底。
我这样安慰人去楼空的感官:一个封闭的
钟形罩,也许囚禁的只是一次尚未得用的欢愉。
我抱住春天的荆棘像再次抱住你。——那
一点点刺痒,一点点馥郁的气息,以及
扭动在我臂膊里的
一点点半推半就、一点点坏笑,撩拨着我

我几乎是在你的身体上行走。我几乎将
春天再次辟为了我们巨大的婚房。我几乎是在
我的头顶挖井,要让大地像一朵云,通过我的呼吸,从这
一人多深的井口飘走。我这样佯装东风无力,
仿佛你像一粒罂粟,给植入了
我的血液。——尽管你已暌违我的肉体很久。
我这样修饰着我的激情:以一首尚未写出的诗,
窝藏它全部的影踪;再用这首拥抱荆棘的诗,
给它一个返回你身边的所有理由。

紧邻我,独自生成一个繁华的区间,
你在那儿读书、
冥想、
写诗;
几乎一人,
就构成了一个国度。
我为什么要故意疏忽你,是上帝的旨意?
为什么非得浪费你如许多年,
才能成就
我这颗沸腾的
狂爱之心?——

我不能想象,怎样的宽恕将灰尘培养为了露珠,
又是怎样的绝望,把
深渊之剑磨成竖琴。
——近在咫尺的花园,怒放于风中,
如许多年,从未被我发现,
仿佛她不是我的芳邻;
她只是把美,
当作一件
“花开花落两由之” 的事儿。

如果我直接走向你,
而不是绕一个二十九年的弯,
我们门前河流上的埠头,
或许已长成一座桥。
二十九年后,石筑的埠头烂在水里。
落日像曾经捕捞鱼虾的一个筲箕,烂在水里。
河流将我们分隔并将我们
逐渐命名为左岸和右岸。
现在,常常是这样:
身体甫一秋分,心就霜降了。
隔着二十九年那么宽的一条河流,
我们互为左右,
站在彼此的眺望里,
像一次次扑向对方的浪。
“命运滞后,唯有遗恨,
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个。”
我把二十九年凿成一条独木舟,刚驶近你,
你突然变成一股反向的浪,
又将我冲回自身的岸边。

你在很远的地方画梦,
在月亮上,
画一幅灵魂的星云图。夜很宽,
但并未妨碍你将笔触探到另一个人的梦里。
另一个人,
是否就是你的梦影、画架、画笔、颜料和画板?——
你泼墨,把夜泼上去,把
虫吟肢解的寂静泼上去。
一幅梦,是否就是
一幅最初的超现实主义杰作?
甚至不需要睡眠的画布,就着幻觉反射的
虚无之光,你就可以在时空的
任一维上画梦。
你画出一幅梦的解析图,
比弗洛伊德更精确。
你用词语装帧这幅画;
用一首小令固定它。
白昼多么漫长,你坐在这幅梦的背面,
开始用现实,给它着色。

唯有你,能让我忘掉自身的存在。我活着的
千万条路径,
都指向你。
噢那些生命的小驿站,
那失败,荣耀,悲苦,困厄,欢欣……
如果没有你(你的参与、建设、消解、缓释),
将统统成为路途上的一把浮云。
唯有你,能使我记起自身的存在。噢这败落之身。
我还有苦涩的
爱,来赞美这世界;
还有写在篝火中的文字,
记录并保存某个极地之夜的温暖。
我还没有活够,还未全部领略你的险峰和河谷之美。
我所有死去的理由,都构成了活着的前提。

你走后,树只剩下了风的形状。
我没有给生写一封信,
也没有给死。
我的魂灵和肉体终于被挤压成落叶,
就像形式和内容。
但要取回一张旧脸,
必须去到十年前那个面具店。
你走后,我只剩下了悲伤的形状。
——果实滚落到花朵之外,
紧攥的月亮之手松开,空如一只废鸟巢。
就像曾经的笑声溅到
多年后黯淡的心境上——
我将回忆一次次倾倒在时间的底片上,
所有显影或未显影的,
都是你走后,世界残缺的形状。

如果水要置换皮肤,
停在风中的便不可能是你。
你是那样一个花粉过敏之人,
蜜蜂轻微的振翅,
都会使你的心灵不适。
停在风中的也许是一缕月光。
——她的少女时代大部分在树林中度过。
现在,她站在风中,白发苍苍,
仿佛是你多年后的镜像。
然而,如果井从大地中走出,
垂直走成一根喷吐浓烟的烟囱,
你将逃离归隐多年的一朵云。
那儿,阳光被培育为罂粟,
而晶莹的雨滴,异化为带酸性的言语。
你逃往一阕待字闺阁的词中。
那词牌是千年前的清风明月,落霞孤鹜,
而内容,已被涂改。
你试着以唐宋之唇吟诵,
听到的却是秋蛩的哀音。

我写作的某种植物尚未脱稿,
一根葡萄藤,从星空的葡萄架上垂下,
鲜嫩地淌进我的心里。——于是,
隔着透明的肉体,你看见我的心跳攀附其上,
正长成一颗颗汁液饱满的葡萄。
“这是发生在别处的事,
但唯有你是见证者。”——仰望星空的
葡萄架,你眼神迷离,对我、
又仿佛对着满架的星星说。我从稿纸上起身,
来到户外,多年后的你像一颗葡萄,
藉着今夜之藤,
优雅地垂落到我的面前。

  • 用车感受
最后编辑于2019-03-10 15: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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