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曲河谷开始,向北不时出现因为修路而封闭的路段。需要改道从便道行驶。有些便道还比较好走,虽说有些坑坑洼洼,但是至少没有硬翻浆路那样的颠簸。而有些恶劣的便道则具体体现了不同的特征。
比如有些便道非常窄,即使看起来有错车的余地,但是对于迎面而来的运油车,他的重量太重,不敢太靠边行驶,否则非常容易陷车。因此这些大卡车往往靠中间行驶,这样就没有错车的可能,我们碰到大卡车必须倒车一直到宽阔的地方才行,而在泥泞的软土地质上,倒车方向感不好,常常导致陷车。
比如有些便道,其实是在河道中借道,路上全是沙砾和水潭,极其容易陷车。陷车了根本找不到石头做垫子。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比如冻土地质的便道,被大卡车压出了很深的车辙,深度超过越野车的底盘。稍微不注意方向调整就把车子枕住了,进退不得。
因为这些便道非常难以行车,一段10公里的便道可能要走一个小时,这考验我们的耐心,又考验我们的驾驶技术。高原反应本来就让我的太阳穴隐隐发疼,现在面临着这些便道的摧残则变得更加严重,情绪逐渐变得焦灼而烦躁。头痛得厉害,即使打开窗户,呼吸都仍然有些困难。我们从一个一个的便道上来,然后又降落到一个一个新的便道,每一次降落,意志便流逝一次,精神世界好似野马脱缰,又似一盘散沙。这样持续的忍受也许仅仅是一天的时间。而对于意识,则是如此那么漫长。我看了一眼LP,一张完全失去血色的脸上,双唇紧闭,看不见痛苦,同样看不见摆脱痛苦的欲望。
麻木感逐渐涌上心头,却也逐渐减轻了一点头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