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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ID: 天晴不会飞(http://www.weibo.com/u/2126519000)
2012年5月,心中突然蹦发的出行计划,一发不可收拾。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弱点,遇到过不去的坎时,就想出去走。一个人背着包出去走。
这次没有选择国内,或许因为想整理思绪,或许因为别的什么。不想在熟悉的路口遇到熟悉的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在那里,才能卸下自己的所有防备。
或许那里有吴哥传说的日出日落,或许那里有阳光普照的新鲜灿烂。我想到了柬埔寨。
虽然我的英文仍停留在中学一年级水平,虽然这是我的第一次自助出国行,言语不通的交流障碍,完全陌生的异国之邦,说没有恐惧那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说走就走,是人生最华美的奢侈,也是最灿烂的自由。
还等什么,上路,美好或迷茫,都在路的那一头,踏上行程,去遇见未知的自已。
以后,还有多少年月,能够这样,没有理由,说走就走?
给爷笑一个?
便宜机票的优劣一目了然。因为便宜,所以必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比如快捷度。
在网上预定的机票来回不过2000大洋,开始还而沾沾自喜,结果从重庆到柬埔寨耗时整整一天一夜。Why ? 因为它的爬行轨迹是重庆——昆明(过夜)——南宁——金边。
由此事再次证明了,好货不便宜,便宜无好货。
这次办的是电子签证。手续倒是简便,在网上提交签证申请,待审批下来后打印出来即可在过关时使用。身边的朋友都没有用过这么洋派的玩意儿,致使我对能否顺利过关终究有些小担心。倘若它不管用,我就只能将我的首次异国游,悲催地改成云南N次深度游了。
出关时,眼见排我前面一溜儿帅哥美女通通顺利放行,我摁下一颗忐忑的心,把电子签证和护照递给了边检大哥。
大哥接过护照,看看护照,再看看俺,看看护照,再看看俺,反复数次,抛出一句: “是你吗?”
一瞬间尤如睛天霹雳:“天地良心哪,这怎么不是我?”
他又问:“这是你哪年照的?”
神马意思?虽说照片上的妞,皮肤是好一点眼睛是大一点,但那也是因了岁月的痕迹。谁都知道岁月它真是把杀猪刀,不信,你拿出20岁毕业照看看保不管你能一眼指出你自个儿的位置。
我只好赔笑着说:“这护照上是化了妆的,戴的也是隐形眼镜。今儿出门太早,木有化妆。”说完,赶紧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努力把眼睛睁得大一点,再大一点。
大哥不依不饶,挥挥手,义正严辞道:“别老瞪眼珠子,看得我怵得慌。这样,你给我笑一个,我看看像不像。”
任凭老娘行走江湖数十载,还是被这个要求戳中要害,瞬间石化。
我一边在嘴角抿出上扬的弧线,用无辜可爱加童声嗲气道:“这样呢,像不像,像不像?”
靠!笑你大爷的。
大哥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开始研究签证。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电子签证,劳师动众地叫来主管确认,折腾十余分钟之后,终于得以放行。
无意间回头,同机乘客正用他们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告诉我,好嘛,姐貌似被调戏了。
算了,不和尔等凡夫俗子计较,收拾起签证和护照,哼起我最爱的小曲儿《忐忑》,不管怎样,我出关了。
柬埔寨,我来了。
遭遇索贿
坐上登机梯只有五步台阶、行李架只塞得下笔记本的东航小飞机,飞向柬埔寨首都金边。
之前在攻略上听说柬埔寨的边检人员会明目张胆的索贿,从一美元到五美元不等,而索贿一事,也在一众乘客口中,越说越玄乎。
“他们真敢啊?”我半信半疑。
“恩。”在金边中餐馆打工的老李笃定地点头:“他们会敲桌子,意思你给钱。不然就扣你的证件,不给你出关。” 说罢,“嘭嘭嘭……”老李伸出三根手指,在机舱桌盘上示范地敲给我看。
“那你给不?”我问他。
“给,也就一美元,钱不多,省得麻烦。”老李说。平时里舍不得上一顿馆子的他这里倒财大气粗来。
“给了钱,入境卡只要写名字,他们会帮忙填。”前排的乘客转头插话。
我早在网上DOWN了入境卡和报关单填写范本,虽然英文早在这些年无应用环境中还给了老师,但照葫芦画瓢还是难不倒我的。况且,每每此时,我心里就会冒出一股不助长歪风邪气的正义感,自己的形象也像月光战士般高大威猛起来。
“哼!我就不给,看他怎样?”我拍桌而起。
“据说有不给的人和边检起了争执,被关了黑屋。”还是那位前排乘客,冷冷的语气让我的豪气一落千丈。
我一区区弱女子,哪经得起黑屋考验? 万一再把我的行李……D700加大三元镜头……充公?在柬埔寨的机场,这装备是奢华到锁在柜子里供着的。不保准不让人心生歹念。万一,再碰上个不光劫财……还……趁机劫个色的主呢?老娘这一辈子的清誉,岂非毁于一旦?真是胸有小鹿千千万,疑是银河落九天哪。
机窗外,柬埔寨的高空呈现一种不真实的场景,天空中像是出现了地平线,云层像幻化的倒影。心中的不安因为窗外的美景而暂时无暇顾及了些。
下飞机,咬咬牙,走向出关边检处。递上签证、护照。
指纹扫描、证件检查完毕后,边检人员看着我,伸出三根手指敲了敲桌子:“One dollar”。果真,名不虚传的索贿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犹豫半秒钟,我坚决摇摇头,做白痴状:“I don`t know.”
边检人员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我身边的很多胖子朋友都有着一副憨厚的外表和一颗憨厚的心,但这个胖子,多看一眼都让人生厌。
他冷笑,把我的证件放在台面上,开始低头假装很忙。
我也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静等待着。
正当我脑海中一遍遍预演着在小黑屋怎么一脚劈开窗户怎么用牙咬开绑住双手的绳索,约莫两分钟后,胖子见索贿无望,扔出证件,放我过关。
后来才知道,柬埔寨的边检人员只对中国人进行索贿。只因中国人一般都要给钱。欧美韩日甚至港台人员,都不会遭遇。
我转身回头,看到同机的老李,正老老实实地摸出一美元,放在了边检台上。
这让我想起在国外旅行不受待见的同胞们,你不遵守市民公德,人家自然看轻你,你坦然接受违法行为,人家自然得寸进尺。
我没被关黑屋没被打砸抢没被劫色施暴,后面来柬埔寨的兄弟姐妹,怕什么呢?
传说中的FCC |
气温35度,湿度较大,不算太闷热。 机场到处都有中英文指引,售卡亭和换币处一间间地排列着,工作人员几乎可以无障碍进行中文沟通。 许多游客一下飞机便去买当地SIM卡,想了一下,独自出行的我,完全没心情来场艳遇,也就意味着没啥本地电话要打。于是路过售卡亭,在银行换好20和1元面额的美刀。 国内的银行通常只会给你百元巨钞,在柬埔寨这个消费水平很低的国家,巨钞用起来不太方便。 住宿和吃饭打算在洞里塞河边一条叫做Sisowath Quay的街上全面解决,于是我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找住处。一个人出行的好处就在于,不用和谁商量,自己就是全体股东。 虽然,偶尔难免会寂寞。 出机场打车直奔FCC,这家在户外论坛被炒得火热的餐厅。 机场外有工作人员维持打车秩序。我一穷二白的英语,只会说FCC和how much这两句,居然出租车司机也听懂了。正在我往出租车放行李时,机场工作人员来到身边,凑近我耳边,小声地提醒:“9 yuan,9yuan。” 怕我这个孤身一人纤纤女纸被人宰,多好的人哪。不过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没见过姐发彪,这区区出租车司机,我并不放在眼内。 他并不知道,我虽不是个急性子,但我急起来就不是人。 |
FCC,这家传说中被惯以无数美名的餐厅,我的感受只有九个字:“不来后悔,来了更后悔。”
装修环境和后来就餐的餐厅一比立马相形见拙,价格也比其他餐厅高出一倍,
这让我想起了拉萨的玛吉阿米,名声在外,华而不实。
其实对于一个英文沟通力几乎为零、所认单词不超过一百个的英文白痴来说,最痛苦的不是住店,不是买车票,不是逛超市,那只需一句“how much ”就可天下无敌。
最痛苦的莫过于点菜。这里的每家餐馆,菜品都不下百余种,但菜单,99%都没有配图。
勉强从菜单上认到了鸡肉、鱼肉、啤酒、猪肉、披萨等几个词,但究竟是清炒浓汤还是腌制白煮就完全完全地看不懂。
这让我想起了老外看到我们菜单上“一堆爬树的蚂蚁——蚂蚁上树”、“没有性生活的鸡——童子鸡”、“翻滚的毛驴——驴打滚”, 此刻方才感同身受。
我干脆跳到旁边的餐桌,忍住一众老外对我的瞠目结舌,大手一挥,这个,这个,这个,就要这些。
还好笨人有妙招。
一份Amok Fish套餐,一杯Mixed Fruit Shake。一大百人民币就这样没了。FCC的价格只活在老美的世界里。对于一个辛苦工作的中国女纸而言,性价比太低,这家餐馆,
我不会再来第二次。
给不出去的小费
刚下飞机就后悔带了重如巨石的70-200镜头,还有能劈死老虎的脚架。等吃完饭寻觅住处时才真正明白户外用品为什么越轻越贵的理儿。
作为柬埔寨首都的金边,河岸边这条街就像重庆的南滨路,什么消费都要上个台阶。那些带游泳池、房间宽大的hotel动辙上百美金。毫无疑问,那是有钱人的地儿,不是我这接地气素颜女纸该去的处儿。
背着重重的行李,实在没有一家家挨街询问的耐心。于是找了家攻略中网评不错的《Cozyna Hotel》,从FCC沿河边往北走,看到招牌上有只蓝色小海豚的,就是这里了。
金边只呆两个晚上,28美刀/晚的价格还算合理。况且守店的那位哥哥,态度好得惊人,模样儿也俊俏,除了英文流利、中文不通、穿的紧身裤有点娘之外,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那就不折腾了。
用蹦单词的方式登记入住后,没来得及拒绝,帅哥拎起我的大包小包,健步如飞地爬上四楼。跟在后面的我,心里一个劲地打鼓,这意味着,我至少有一美元即将脱手。虽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国产土*,但我还是知道在国外是有小费一说的。
我自没有那些财大气粗的爷们有种,十美刀扔出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小心地捋捋口袋里的零钱,将张一美元零钞攒在手里。
帅哥放下行李,检查空调和热水,下楼拿来免费提供的矿泉水,修好关不严实的窗户,至此,他的衬衫背上已经被汗渍印上了一个圆圈。
我悄悄在兜里又抓了一美元,一刀为你的服务,一刀为你的帅气。再多的,姐也拿不出来了。在我这里,帅不能当饭吃,担水修窗也可自己来,权当入乡随俗吧。
我向帅哥伸出手,摊开手里的纸币,帅哥看看我,笑着摇摇头,说了句:“see you.” 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是柬埔寨的服务意识已经不可超越?还是他看在姐虽半老徐娘仍风韵仍存所以给了面子?
想起他汗渍斑驳的上衣,心里并没有节约了两美刀的快感。
菜单的玄机
放下行李洗白白,呼呼睡到七点,起身换好衣服,化了个美美的妆,出门觅食。当地时间比国内晚一个小时,刚好是晚餐时间。
离FCC不过百步之遥,便有一间接一间特色餐厅和小酒馆,面积不大、清静舒服的那种调调,我很喜欢。
后来我才知道,敢于把菜单价格放在门口醒目位置让你先了解再消费的餐厅,大都价格公道,不会宰客。
上前随意翻翻几家的菜单,家家都比FCC便宜至少一半。
在一家叫《karma》的餐厅坐下,餐厅有着着桔红的墙壁,复古的壁灯,老旧的餐桌以及似有若无迎风飘来的音乐。
点了份汤汁浓郁的咖啡鸡饭和酥脆可口的柬式春卷,再要了一个新鲜的椰果,
看着旁边老外们的接耳交谈,街灯闪烁下的车来车往,很喜欢这样的地方,那么温暖安详,不见忧伤。
结帐时,一共7美元,吃到撑得想死。
这还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平民在消费。想想老美们在这里消费,完全就像往海里撒把盐往沙漠里吐口痰般云淡风轻了。难怪满街黑压压一片的全是老外。
擦,万恶的资本主义。
夜市的真实 吃饱了在街上闲逛。下午一场大雨过后,街道被雨水映出别样的光泽。就连路边的烧烤摊,都展露出让人惊艳的光芒。 |
换上长焦给唱歌的美女闪了张照片,然后在买当地食物的时候居然也碰到她,
一边给她看了看照片,一边夸她:“Berteful!”她听了,笑得像朵花。
夜市里几乎都是本地人,我这个扛着相机要了一堆烧烤、炒面、果汁的Chinese girl,自然吸引不少本地人的目光。不知道他们是惊讶于我的肤色,还是我的食物?
在国内时有人告诉我,到柬埔寨不要乱吃东西,小心得痢疾。不过我总以为,我们每天都在喝着三聚氢胺吃着皮鞋胶,实在不应该再畏惧什么。
看到有位帅哥一人占了一张桌子,我端着大盆小盆冲他SAY HI。冲然后指指他旁边的座位,做了个把食物放下的手势,“OK?”他连忙把身边的小凳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位子示意我坐下。
看嘛,谁说出国一定要会英语,光是比划都可以。
埋头开始对付一整盘炒面,味道还真不错。狼吞虎咽之余,抬眼看到,帅哥正用饶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我,我一抬头,他脸刷的一红,假装低头吃起了东西。
“What`s you name?” 我操着一口蹩脚的伦敦郊县英语腔冲他笑笑。
“MR LI” 他也笑了,“What`s you name?”
“天晴。”我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回答他。
“Where are you from?”帅哥克服了羞涩,和我简单地聊起天来。得知我来自中国,他眼里的惊讶更加深了。这可能是国内的背包客并不算多,而一个人杀到夜市来吃东西就更为少见的缘故。
聊天得知,他的摊点就在夜市的那头,白天忙碌一整天,入夜时分,顾客渐少,便到这里来吃点东西。这也是他一天中最闲适满足的时候。
再看看夜市里其他的本地人,他们的脸上挂着高棉式的微笑,好奇地盯着你看,十分友好。只要你的相机对准她们,好们不会厌恶地躲开,反而站定,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给你摆一个自认为满意的POSE。
我心目中最好的饭点不正是这样的么: 在闹市边的巷子里,市井气重,烟火味浓。桌子歪歪斜斜,椅子高高低低,像一间天涯。 走进去就等于走进了某个年代,现在或未来。没有菜谱,看菜点菜。不必精致,味道很好。 老板不装逼,服务员眼疾手快。客人不冒包,互相遇见点头问好, 来了只为吃一顿饱饭,无他。 |
小酒微酥甘果甜 柬埔寨盛产热带水果,平时在超市里标价昂贵的山竹、红毛丹,卖得相当便宜,美刀能搬一口袋。 买了水果和啤酒回酒店写游记,哪知一口啤酒上来,胃里翻江倒海。从FCC到酒吧街,从酒吧街到夜市,从夜市到水果摊,我终于成功的把自己得瑟吐了。 这下也好,不用担心长胖问题。 |
旅馆的房间有个小小的露台,我平复了翻江倒海的胃,在小圆桌上铺满刚买的水果,打开笔记本开始码字。
却,良久未能动笔。
想起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旅行,我总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我不想解释这和个性有关,也不想争辨这其实无关责任,只是真的觉得有些地方,一个人会比较好,更自由,也更简单。
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总感觉自己心里住着的那个孩子从未长大。稀里糊涂的过完童年,肆无忌惮地挥霍掉青春,然后,不可避免的成为身边的每个人,承认自己的平凡,知道自己的普通。用最渺小的理想,谦卑地看着即将到来的未来,不一样但又极其相似的这一生。
只有在行走中,才感觉生活有了不同于他人的意义。其他时候,却越来越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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