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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囧》我被“绑架”了——翼搏车主自述惊魂24小时
1 223 发布于 2018-09-06 14:47:46 只看楼主 热门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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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我被“绑架”了



知了聒噪个不停,八月的天闷热得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汗珠从我安全帽下的发际线涌出来,淌过脸上浮土,留下一条条印渍。
老王畏畏缩缩跟在我背后欲言又止,我也没心情搭理他。

走出工地大门,我摘下安全帽,塞到老王手里,上下打量着浑身不自在的他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老王结结巴巴地回答:“没事,没啥事。”

打开车门,把身体塞进座椅,点火启动,手放到挡把上 。
老王敲了敲副驾驶边的玻璃,我降下窗户,老王说:“李总,我还有点事想跟您汇报。”
我重新拉上手刹,示意他进来说。

老王酝酿了十几秒,鼓起勇气说:“李总,这个月工地上老丢东西,俩保安也不怎么管事。”
我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这也不能全怪大家,我拖了三个月没发工资,睁只眼闭只眼吧,大家都得生活。”
老王摇了摇头继续说:“李总,干完这个月,我也不想干了。”
我心里一惊,老王是我用熟了的人,他在工地,我就不用太操心,他这是想干嘛?
我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两度问:“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老王低下头,懦懦地说:“孩子就要上大学了,老父亲也一直生病吃药,家里负担太重,我想重去找个营生。”
我转头看向窗外,无言以对。

老王是个老实人,不到绝境他不会跟我提辞职,这事怪我。

现在做的小工程,被转包了三四层才到我手里,干了半年,所有的积蓄填进去不说,为了发工资,我把车都卖了。
岳父看我顶着烈日挤公交太辛苦,刚提了一辆福特翼搏给我代步,为了防止我再卖车,他申明我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上个月,我去问甲方什么时候结工程款,甲方说早结了。一路问下去,原来工程款被我上家截留了。上家是和我同小区的邻居,本以为远亲不如近邻,谁想到他给我挖了个大坑。
老实人在这个社会吃亏太多,我不能让老王在我这出完力又吃亏,他给我干活,别的事就该我来扛!下定决心,我声音也铿锵了几分:“老王,你不能走,放心,哪怕我雇讨债公司、借钱、卖房,这个月,我肯定把你们所有的工资都补全!”
我掏出钱包,里面还有两千多块,数了一半递给老王:“你先拿着应急。”
“李总”老王眼里泪花悄然绽放。
我摆了摆手说:“快走快走,见不得这个。”

愁绪在车里萦绕,中年是男人最艰难的时段,每天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我该怎么办?前几天托亮哥帮我想办法,也不知道他那边有没有进展。
亮哥是我的好朋友,从小我俩约定一起长大,后来长着长着,他不长了,现在我1米76,他1米67。

电话铃声把我从杂乱思绪里拽回现实世界,想曹操曹操到,是亮哥的电话。
按下接听,亮哥磁性的声音在翼搏的音箱中响起:“老李,告诉你个好消息,晚上我约了张总出来吃饭,他这有个预付款的工程,能不能拿到全看你表现了。”
欣喜在我心头只维持两秒钟:“今天晚上?今天不合适啊,我老婆过生日,我答应陪她一天。”
亮哥的声音有点愠怒:“你能分清轻重不?你有钱给工人开工资?这样下去你怎么养家?”
轻重?什么是轻?什么是重?
内心剧烈纠结,十年前,她是我的最重,偷偷在心底立誓:为她挡风挡雨挡刀,绝不有一秒犹豫。十年后,她的生日,我都不能陪在身旁。
亮哥电话那头隐隐传过“站住”的喊声,我一怔,亮哥又在说话:“晚上八点,芙蓉楼,我这有事,晚上见。”
我还想再说两句,音箱已经传出嘟嘟的挂断音。

在车里坐了十分钟,纠结该怎么开口。
越来越喜欢在车里独处,封闭的空间暂时隔开我与世界千万烦恼的联系。

要发生的终需面对,我把鼻子凑到玫瑰前,但愿芬芳待会能化解妻子对失约的怒气。

因为岁月的偏爱,她的脸没有留下风霜痕迹。

进门,她迎上来。瞬间,目光溺入如画眉目,我呆住,仿佛回到初遇惊鸿一瞥。
两朵红云从薄粉的脸颊飞出,她娇羞地说:“你干嘛呆着。”
我清醒过来,递出玫瑰,由衷地说:“亲爱的,你永远那么好看,祝18岁生日快乐。”

妻子接过花,放到桌子说:“谢谢亲爱的,你都好久没陪我了,今天哪儿也不许去,好好陪我一天,以前的慢待既往不咎。”
是啊,我有多久没陪她了,彼此默默做着事,尽管同是为这个家庭,但感情却渐渐疏离。

她没得到回应,不由转过脸凝视我。

迎着她的目光,有一刹那,我心软了。去TM的工程,去TM的应酬,爱谁谁,我要陪我最爱的人,一直和我不离不弃携手走下去的是她,谁能比她更重要!
话到嘴边,老王忧愁的脸浮出在我脑中,三十多个开不了工资弟兄的脸,浮现在我脑中,人到中年,除了爱情,还有责任和义务。

“对不起。”我如同被狂风折断躯干的小树,低下头说:“晚上有个应酬,我非去不可。”
妻子的脸色瞬间由几内亚跌落到西伯利亚,她悲愤地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平时忙,我理解,我过生日,提前一个月预约你陪我一天,到了现在你又变卦,今天你要么别走,要么走了别回来。”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也实在没办法,三十多号人开不了工资,忙完这个工程我陪你去旅游。”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走,你走!”她举起靠枕,狠狠地砸在我身上,狠狠地砸进我心里。

还是去工地吧,我的生活就像一味中药,又苦又涩,希望喝完它,能换取未来的甜蜜。

我的手刚搭在车门上,旁边蹲着的两个人绕过来,站到我身边问:这车是你的吗?
我正在气头上,随口说:“不是我的是你的?”
他们对视一眼说:“是你的就对了,那还钱吧?”
我有点疑惑,问:“还什么钱?你们是谁?”

边说边拉开车门。
其中一个人猛地按住车门说:“不还钱,哪儿也别想去?”
我的火猛地窜出来:“你们到底什么人?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说完掏出电话,作势欲拨。

前面那人举手就抢我电话,我和他扭打起来,这丫劲儿真大,手也粗,没几下我就被他俩按住。
为首的那个人说:“咱带他去僻静的地方讲讲理。”
说完,俩人就动手把我往车里推。

日,我恍然大悟:我这是被绑架了。

我的双臂被紧紧扭住,前面那人喊:“小伟,把他车钥匙掏出来给我。”
小伟从我兜里搜出钥匙,递给那人问:“印哥,你会开嘛。”
印哥接过钥匙,自得一笑,谦虚地说:“村里的收割机我都开得了,这车还不是小儿科。”
他拿着钥匙转了几圈,回头说:“你给我遥控器干嘛,钥匙呢。”
我心里差点笑出来:这俩货没见过一键启动。

小伟搜了一遍口袋,说:“没有啊印哥,难道这车用摇把?”
我嗤地冷笑一声。
印哥问:“你这车到底怎么发动?”
我藐视地说:“我李境泽就是被你们打死也不会说。”
印哥同样藐视地说:“打你?犯法的事我们不干,小伟,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撑一分钟,算你是条好汉。”
活这么大,我也算见过风浪的,除了美人计,什么招数我撑不过一分钟?!

小伟开始脱鞋,他想干什么?!!!

一只脚逐渐逼向我,袜子破洞露出的熏肉清晰可见。

怎么形容这味道呢?就像半箱榴莲半箱海鱼混一起,搁八月初的重庆暴晒了三天,这酸爽,别说一分钟了,十秒我都想死。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连连摆手,示意屈服。

印哥按我的提示,踩住刹车,按下启动键。

行车电脑显示屏和8寸中控彩屏同时点亮。

印哥吓了一跳,他的手指抚摸村里最丰满婆姨似的,轻轻擦过彩屏,啧啧赞叹道:“带电视的车,你欠了多少人的钱,才买得起。”
我气结,但和没文化的人怎么辩论?

车缓缓开到路上,后排的小伟语重心长跟我说:“开这么好的车,还欠别人的钱不还,多亏心,你赶紧还了钱,大家都省事。”
我心里说:把绑架的事说这么温婉,你们是想当感动中国十大绑匪吧。
嘴里应和着:“两位好汉,你们倒是说说我欠谁的钱,让我明白明白。”
印哥说:“是——”他似乎忘了名字,停顿一下,义正言辞地说:“甭管欠谁的钱,都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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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印哥带了一脚刹车,小伟哆嗦着说:“哥,有警察,怎么办?”
印哥壮着胆气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哪儿都不怕,看紧他。”

前面有警察在路边临检,我心里一喜,盘算怎么脱身。
警察示意靠边停车,印哥减速,慢慢靠近,我计划猛踹车门引起他的注意。
小伟的虚汗淌了一脸,他拧着我双臂的手,不自觉加了力。
能否脱身,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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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在我和自由距离5.53米的时候,警察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他似乎接到了紧急任务,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急匆匆向警车跑去。

这是我仅有的机会,失去后果无法预料。
我不管不顾,大喊起来,企图去拉车门。
可福特翼搏的NVH做得不错,外面根本听不到我的嘶吼。
转眼我被小伟按住。

警车闪着警笛越来越远,我的希望也跟着他们消失在街道转角。
不知即将到来的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时间流逝,翼搏驶离城市,眼里的熟悉逐渐被陌生替代。

我瘫倒在后座上,身体无力挣扎,脑子却异常清醒。

我想起了妻子,最初奋斗的动力,是为让她过上好日子。结果走着走着,路就偏了,杂事让我忘了初心。
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是为她好,但,从没问过她的感受。
她还好吗?还在生气吗?如果这次我不能活着回去,她该怎么办?
心仿佛被针刺般的痛,如果我能回去,什么工程、什么挣钱,都一边去。我要好好陪着她,哪怕生活平淡。

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亮哥。小伟又开始紧张,他说老实点,作势要脱鞋。
在这荒郊野外,谁也救不了我,没必要激怒他们,留着命最重要,其它都是浮云。
接通电话,亮哥问:“张总都快来了,你在哪儿呢?”
我想了一下说:“亮哥真对不起,您多担待,我家里有急事,暂时去不了。”
亮哥明显很生气,说:“嘿,你这不是把我架中间了吗,张总要进来了,我不管你有什么事,自己过来酒店,不说了,手机要换静音,你自觉点。
说完,挂了电话。

小伟问印哥:“咱俩和他该怎么办呢?”
印哥说:“我请示请示老板吧。”
连着拔了三遍电话,对方都没有接,印哥说:“老板没接电话,咱先回村子里吧。”

狭窄的水泥路到了尽头,印哥转上仅容一车通过的黄土路。
小伟问:“印哥,咱村口的大坡可不好上啊。”
我接口:“上吧,没问题,车是四驱。”

绕过蛛网般的迷径,车子停在一个偏僻无人的村庄。

我左顾右盼,小伟说:“别看了,村子里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现在只有我们仨,你还是老老实实把钱还了吧。”
我回答:“多少钱你们得说个数啊。”
小伟说:“好像是二十万?你把家里电话号码给我,我们打。”

我拔出妻子的电话,印哥一把抢过手机。
那边传来妻子的声音,我希望她听到这个消息不会太担心。
印哥说:“你老公在我们手上,你把他欠的20万还了,我们马上放他回去。”
电话里传出我妻子愤怒的声音:“呵呵,现在又玩绑架搏同情?这就是给我生日惊喜?你们赶紧撕票吧。”
她挂断电话,我尴尬地对他俩笑笑说:“出门时正在生气,她以为我恶作剧呢,等她消消气再打。”

印哥和小伟无可奈何地说:“先回家吧。”
被一人多高土墙围起来的窑洞,经历几十年的风吹日晒,败破得像两个世纪前的建筑。
我犹豫地问:“你俩就住这儿。”
印哥低沉地说:“我俩在这儿生活了三十年,村子里的人都走完了,我们实在坚持不下去,才进城里打工。”
我突然没那么厌恶他们俩了,当我们觉得自己生活不如意时,还有很多人,在温饱的边缘挣扎,每个人都得活命,都得找一条出路。

夜渐深沉,指甲盖大小的蚊子,如同战斗机一般在窑洞里巡航。
他俩对我放松警惕,讲了自己的童年,讲了因为穷,未婚妻另嫁他人的故事。
后来,他们说:“就这么凑合睡一夜吧,明天你再想办法还钱。”

他俩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在我耳旁奏响。
是时候开溜了,虽然我同情他们的境遇,但不赞成他们的做法,无论任何情况,都要以不违反法律为底线。

轻轻翻身,车钥匙和手机都在印哥的怀里抱着,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和我一样精神衰弱,会被细小的动静惊醒,不管怎样,我要试试。
一点点从他手中抽出手机,印哥的呼噜声没有任何延缓。再去拿车钥匙,突然印哥身体抖动一下,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五秒后,他的呼噜继续响起。

漆黑静谧的夜里,我借着血红圆月的一点光芒和仅存的记忆摸到车旁。
发动车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仍感觉像柏林炮战,苏军40000多门大炮同时开火。

把车门锁好,安全感溢满全身,在这陌生异乡的凶险深夜里,翼搏是我相依为命的战甲。
可是,路呢?导航无数据,一车多宽的土路四通八达,条条通向希望,或坟场。

不管通向什么地方,都要选一条,平时在城市里开车,想不到第一次接触翼搏的越野能力,是在生死攸关的逃命时刻。
作为小型SUV的翼搏,方便停车也适合复杂路况,适时四驱有良好的越野能力,低附着力土坡、大角度斜坡、炮弹坑对它来说都不是难事。

我开得正欢时,路没了,一座土山横担在眼前,像生活中所有的苦难。
重来吧,盯着倒车影像慢慢倒车,只要不放弃,就有希望。

与此同时,刺耳的铃声炸响在窑洞,穿透印哥耳膜,他一个机灵坐起来,接通电话。
电话传来带着磁性的声音:“对不住哥们儿,晚上陪重要客户没开手机声音,现在才看见有这么多未接来电,你们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印哥赶忙回答:“我们把他带到我们村子了,他答应明天还钱。”
电话那头声音大喜:“告我地名,我马上过去。”
印哥说了一个地名。

印哥挂掉电话,扭头往旁边一看,冷汗瞬时冒出来,李境泽人不在了。
他急忙摇醒小伟,冲出屋子。

凌晨四点的华北,浓黑夜色悄然转换成暗青色的微白。

印哥和小伟的脚步同样迷茫,他们该何去何从。

天蒙蒙亮起时,我爬上土坡,环顾四野,找准方向。过了前面的村子就是公路,即将逃出生天,我的心跳得愈发剧烈,几乎抓不稳方向盘。

突然,小伟从车前跳出,我本能反应踩下刹车。
挂到S挡,他的身躯面对170马力的翼搏,无疑螳臂当车。
要不要撞上去?他们只是讨口饭吃的可怜人,对我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我踩下油门,可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换成倒挡,回头一看,印哥的大脸紧紧贴在后窗上。

唉,我这一生,坏在心软上,看见可怜人,总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他们。
不愿意用车伤害他们,因为用车伤害,轻重我无法把握。
还是好好和他们谈谈吧。
我打开车门,下车。
印哥和小伟冲上来想控制我。

这时,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喝:


第二幕:我们找到份工作



公交车驶离站台,印哥和小伟站在烈日下,一脸迷茫地打量四周的大楼。
小伟问:“哥,咱能找到工作吗?”
印哥十分心虚,但他不能露怯,闷着嗓子说:“没问题,无论相貌还是力气,咱俩在村里排第一第二,找个工作算啥?”
小伟嘟囔道:“村里就咱俩人。”
印哥左右看了看,问:“咱行李呢?”
小伟一拍大腿:“还在车上。”
说完撒丫子就追公交车。

十天后。

印哥和小伟愁眉苦脸地从超市里走出来。

两人坐到路边的树荫下,唉声叹气。
小伟:“我们都找了三十多家店了,没一个要我们的。”
印哥:“现在城里人要求太高,学历高中毕业,要会电脑、微信收款,我俩一个也不会啊。”
小伟:“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家种地吧。”

一阵香风涌来,两人循味望去,差点没喷出鼻血。

一个衣着时尚的姑娘,边玩手机边往前走。

“种什么地!”印哥擦了擦口水说:“有一天我要娶个城里媳妇。”
“等等,她后面那人在干什么!”

两人目瞪口呆看着一个年轻人拉开姑娘的背包,轻巧地夹出钱包。

“小偷!”俩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
小偷扭头便跑,俩人把包子往地下一扔,起身就追。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呆若木鸡地看着暴起的俩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站住!”印哥大喊一声,跑过正在打电话的亮哥身旁,亮哥匆匆说完:““晚上七点,芙蓉楼,我这有事,晚上见。”挂断电话。

小偷不愧是专业技术人员,八成受过严苛的跑步训练,只见他身体向前倾斜,手臂摆动匀称,足尖落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印哥的视野里。

印哥气喘吁吁跑回来。

印哥没有追回钱包,小姑娘脸上挂出焦急的神色,钱包里是她的学费。

印哥也很尴尬,他觉得没有追回钱包,是他的错。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票子,还剩多少钱他心里清楚,每天都要数十几遍,二百一十九块五。

他抽出二百整钱。

想了想,把十块的也拿出来,递向姑娘说:“小姑娘,你先拿着应急。”
小姑娘连连摆手说:“这怎么能行,我不能要你们的钱。”

这时,亮哥踱步过来说:“学费被偷了?差多少,我先给你垫上。”
小姑娘刚要推辞,亮哥把钱硬塞到小姑娘手里说:“留一电话,有钱再还。”
说罢,他对印哥和小伟说:“二位心肠不错,除了跑得慢,身手看着还挺利索,在哪儿高就啊。”
小伟指了指扔包子的地方,说:“刚才就在那儿圪蹴着。”
亮哥无奈地笑了笑说:“我问你们在哪儿工作呢?”
印哥尴尬地说:“进城十天了,还没找到工作。”
亮哥说:“我这倒是有个活,想找人做,你俩有兴趣吗?”
印哥和小伟急忙说:“有,有。”

印哥和小伟跟亮哥来到办公室。

亮哥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烟雾在大脸旁缓缓散尽,他才说:“是这么个事,有个人欠我朋友一笔工程款,大概20万左右,老也不还,搞得我朋友给他工地工人开不了工资。你俩有兴趣去要账不?先给你们一千,成功要回所有钱后,给你俩百分之三。你俩想不想干?”
印哥和小伟掰着指头半天也没算清百分之三是多少钱,亮哥不耐烦说:“是六千。”
要账就给六千!这钱太好挣了吧,小伟的头点得磕头机似的说:“我们最讨厌欠钱不还的人。这事我们干!”
印哥不屑瞅了小伟一眼,开口道:“我们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亮哥眼角上瞟。
“先请我们吃顿好的,这几天饿坏了。”
“哈哈。”亮哥笑了起来。

“就是照片上这人,待会儿吃完饭我把你们送到他住的小区。”亮哥顺手从桌上拿起张照片,递给印哥。

印哥接过照片,晃了一眼,掏出打火机,点燃照片。
“呦,想不到,哥两个还挺专业,走吧,先吃饭。”亮哥带头走了出去。
印哥拼命扇灭照片上的火苗。

在一家小饭店分别落座,亮哥把菜谱扔到小伟面前说:“随便点。”
小伟也不客气,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喊:“老板,把上好的酒菜端上来。”
老板回应好嘞。

不一会儿,一盘韭菜被端到桌子上,三人面面相觑,小伟伸出筷子尝了一口说:“挺新鲜,吃吧。”

三份盖浇饭下肚,小伟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说:“七成饱了。”
亮哥打了个响指喊:“老板,再来两份。”

亮哥把印哥和小伟带到小区,留下电话号码,径直离去。

小伟看着烧掉三分之一的照片问:“哥,你记住他长啥样了吗?”
印哥挠了挠头说:“我这记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学上了九年,我那能记住照片上人啥样?“
小伟问:“那可咋办。”

印哥眼睛一亮说:“人记不清啥样,不还有车嘛?我们找照片里的车。”
小伟竖起大拇指夸道:“哥,还是你高。”

他俩蹲到照片中的福特翼搏前,忐忑不安地等待,要账是他们的第一份工作,成功与否,关系到他们能否在城市生存下去。
十多分钟后,满脸疲惫的我,出现在他们眼前。


就在他们截住逃跑的我,准备控制我时。

背后传来一声暴喝:


第三幕:“真凶”浮出水面



我们仨人齐齐回头:“老板!亮哥?!”
亮哥弯着腰,手伏在膝盖上猛烈喘气——他的座驾虽然是豪车,但却不像四驱的翼搏一样,哪儿都能去。
亮哥找人绑架我?我心中愈发疑惑,见了他的面,会不会杀我灭口?

亮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指着印哥和小伟问:“你俩干嘛呢?”
印哥往前一步,还想表功:“老板,我们的钱,今天一定能要回来!”
亮哥:“我呸,你们问谁要账?”
小伟指着我说:“他啊,照片上那人。”
亮哥几乎被气崩溃,暴跳如雷:“我给你俩的照片上是这人吗?这是我朋友,被欠钱那个,你俩真专业,要账要到债主头上。”

印哥和小伟羞愧得头快缩到裤裆里了。

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我托亮哥帮我要钱,亮哥叫小弟去拍了张欠债人的照片,无巧不成书,这张照片是在我的翼搏前拍的。

亮哥又找了印哥和小伟去要账,印哥为了冒充老资格,烧了三分之一照片,结果把我当成了欠债人。
这事儿闹的。
印哥和小伟沮丧地向我道歉,他俩说:“我们啥也干不成,就留在村里种地,打一辈子光棍吧。”

太阳高高跃过山岗,温暖金色的光芒穿透榆树摇摆的枝桠,洒落在黄土高坡。我环视大山深处静寂孤僻的村庄,两段人生,湮没在这里,太可惜了。

印哥和小伟不是坏人,他们为帮助素不相识的人,拿出身上仅有的钱。他们对欠账不还的人,义愤填膺。
虽然因为没文化搞了乌龙,但他们的善良和正义感值得尊重。

我心软了,犹豫片刻开口问:“你们愿意去我工地干活吗?”
印哥和小伟连连应承:“愿意,愿意。”
“就是怕工资——”我忧心忡忡,这个事解决了,但工人工资还没着落。
“钱的事我替你搞定了。”亮哥接过话头:“昨天磨了张总一晚,他答应工程给你,签了合同就付预付款,够你撑一阵了,为了帮你,我屁股现在还疼呢。”
我们三人同时看向他,亮哥一惊,连连摆手说: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


彩蛋:奔跑的凌一



餐桌上的菜原封不动进出微波炉三次,来自波尔多的红酒瓶身折射白炽灯的郁抑光泽,钟表从8点蹦到11点,凌一坐立不安,手机重复拔出的号码,千篇一律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今天是她28岁生日,本来她准备给丈夫分享一个惊喜的小秘密,可中午的不欢而散,搅乱了她的好心情。
情绪剧烈的碰撞中,她熬过下午。
临近傍晚,《LaIsla Bonita》突兀地奏响在暮色渲染的卧室,她拿起手机,是丈夫的号码。
“你们赶紧撕票吧!”凌一摁掉了电话,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找朋友说自己被绑架了——这肯定是丈夫变着法儿向自己示弱。回望这些年,丈夫一路走来不容易,辞掉稳定的工作,风里来雪里去,为的是什么?有一次,喝醉的丈夫回答:你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只能努力多扛一点、多做一点,呵护你余生轻松快乐。
想到这里,凌一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纤长的食指抹过眼角,带走湿润,心里下了决定:不生他的气。
准备好晚餐和红酒,补妆,换条柔雅长裙,揣着那个惊喜的秘密,等待丈夫回家。

时间流逝,浅夜转深,凌晨近在咫尺,一遍遍拨打电话未果,凌一的心渐渐沉下去,万一绑架是真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挨个给熟识的朋友打电话,谁也没和丈夫在一起。最后一个是亮哥,凌一想起亮哥盯她的眼神,不由自主身上泛起一层疙瘩,亮哥是社会人,她不喜欢社会气很重的人,但这时管不了那么多,亮哥的电话,也没人接。

巨大的恐惧如海啸般一浪一浪撞击着凌一,她感觉自己像震中的土坯房,马上就要坍塌。“一定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她手足无措东张西望,然后一把抓起挎包冲出家门。
电视余音未袅:本台讯,近日,我市公安破获一起绑架杀……

景色熟悉,夜色陌生。平时,丈夫绝不会允许她独自现身深夜。黑暗的掩护下,人性的贪婪成倍暴涨,遇到意外的几率大大提升。今天,她管不了这些。

黑发在路灯暖调的暧昧色里飞扬,披着行人惊诧的注目礼,凌一跑过长街、跑过窄巷、跑过广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要跑到哪里,但稍一停步,心便被揪般疼。

她后悔和丈夫生气,万一这次是永别,她和丈夫之间最后的交流,是举起靠枕,狠狠砸在他身上。
凌一再也支撑不住,街角,她缓缓蹲下,抽泣声由小转大,搅乱夜色。

后记:感谢所有人



这是红茶和我第一次拍微电影,工作人员只有我们俩,既得拍摄又得上场演出,此外道具服装茶水勘路等等杂事,都是我们两个来做,从开始到结束的一周里,每天从清晨到深夜,又酸又爽地自虐着。
拍摄视频的设备也很简陋,一台5D4,一台小米手机加稳定器,不管视频好与坏,我们都已经努力了,如果大家看得不爽,请见谅。
关于表演,所有的演员,都来自我的朋友圈。朋友们从事不同行业,相同的是,大家都是第一次面对镜头表演,不足是必然的。
我略擅长文字,内心感情的波动、环环相扣的情节,基本都能用文字描述出来。但面对镜头,表演内心的情感,太难了。
我爱看电影,偶尔也写影评,看到演员演技不足,讽刺和讥笑会如同黄河泛滥一般从键盘倾泻。
没错,我是键盘侠。拍完这部微电影,面对镜头的局促和紧张,演谁都像自己的风格,断送了我进军娱乐圈的梦想。我不仅没有小鲜肉的颜值,就连演技也差他们太远。
在烈日下一次次NG重来,在凌晨一次次放足奔跑,在偏僻村庄的窑洞里被蜻蜓大小的蚊子轮番蹂躏,这段记忆,有欢乐有故事有汗水,虽然成片不专业,但我们努力了。
感谢每位参演的朋友,感谢所有观看本帖的车友,也感谢福特翼搏,和红茶和我,携手走过,人生中,与众不同的一周。



本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花絮:谁比你更会拍照?




我喊:“红茶,你视频拍完了?”
红茶回道:“拍完了。”
我说:“那好,我得拍点照片。”
红茶说:“没问题。”
红茶喊过两个姑娘,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开口:“这不对啊,应该我站那儿,论戏份,我是男一,论相貌我比你英俊,论关系,姑娘们都是我朋友,你站那儿算怎么回事?”
红茶慢悠悠说:“放眼此地,十公里以内,谁比你更会拍照片?”
我细想也是,身为一个苦X拍照片的,镜头里有绝美风光,有青春少女,就是没自己的照片,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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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编辑于2018-09-14 10: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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