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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美贝加尔湖 | 从伊尔库茨克到奥利洪岛,一场久违的公路旅行
1 12 发布于 2021-01-26 17:19:11 只看楼主 热门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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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伊尔库茨克


朋友说:留下一张站在秋天里的照片,此行就没有白来。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有一个自己定义的贝加尔湖,可以是一泓碧蓝的湖水,可以是一列环岛的火车,也可以是洒满一地的秋叶……

贝加尔湖,上小学的时候就耳熟能详,老师不止一次说过那是地球上的最后一颗夜明珠,曾是苏武牧羊的难归之处。后来,又听李健的《贝加尔湖畔》:“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你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更是心向往之。

但十几年来一直没有能够如愿以偿,觉得那样的地方离我很遥远。好在,内心深处的那份向往从未被泯灭,终于在今年的国庆,听着李健的歌,带着那份期待,踏上了贝加尔湖的旅途。

为了搭乘清晨5:35由北京飞往伊尔库茨克的西伯利亚S7的航班,凌晨3点就来了首都国际机场。睡眠不够,在恍惚中登机,然后一路昏睡过去了,连冰冷的(听旁边的人说的)面包都错过了。

据说,俄罗斯人的办事效率极其低,是“世界上排队最长、最慢的国家”,平均每一位俄罗斯人耗费在排队上的时间为27分钟,比排名第二位的意大利人的14分钟多出近一倍。

这一点,在伊尔库茨克的机场就能深切体会得到,过关需要很长的时间。海关检查护照还得先抖一抖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打量好几遍旅客,懒洋洋地盖上章子,让你通过。

伊尔库茨克的机场非常小,一栋粉蓝色的建筑,配上白色描边,听说和贝加尔湖面蓝色的冰块是一样的颜色。我的导游尤利娅接我去吃早饭,从机场到餐馆距离不是很远,开车也就30分钟左右。10月份的伊尔库茨克,天气好的时候阳光烂漫,并不像温度表显示的那么寒冷,空气干爽清冽,没有一丝风,阳光平和地可以让人惬意地出神。

公交车甩着长长的辫子,轻轻在路上波动,在空气中微妙地划出数不清律动中的波纹线。我粗略打量着两旁的街道,这座西伯利亚最大的工业城市显现着凋敝的老态,远没有中国城市的繁华和亮丽。道边堆放的落叶,地上残留的泥水,车身附着的泥垢,让我感知了现实里的伊尔库茨克。

这时,路过一座宏伟的大教堂,尤利娅用熟练的中文向我介绍:喀山大教堂是伊尔库茨克唯一的一座东正教教堂,也是伊尔库茨克市内70几座教堂中最精美的一座,呈红色,外形华丽,色彩鲜艳。圆顶、窗框和房顶有好看的蓝色点缀。不仅外观宏伟,教堂内部更是精美绝伦。东正教是画像崇拜,所以在教堂里面没有雕塑,有的就是丰富而精美的壁画,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来自天堂的故事。可惜我没有能够亲眼目睹里面的繁华,全凭以往见过的那些中欧教堂的记忆来想象喀山大教堂了。不过光从外观而言,就知道这里和它们都不一样。这是我的一个毛病:总是用自以为是的正确常识,去看待眼前的新鲜事物。但可以肯定的是,能把艺术细腻地融入建筑的城市不多。

早餐


我品尝了红菜汤,这是一种以红菜头做主料的汤,有点像国内的罗宋汤,或者说就是同一种食物。一般搭配牛肉以及各类蔬菜,营养丰富,汤色红润,味道酸甜适宜,香浓醇厚。对了,红菜汤搭配俄罗斯大列巴更是美味,所谓列巴蘸汤,越吃越香。据说当地各大饭店一般都会有,值得品尝。

还有鱼子酱,有黑/红鱼子酱,分别是鳕鱼和鲟鱼的卵制成。神奇的是,红鱼子酱我竟然吃出了一种三文鱼的味道。如果说俄罗斯的鱼子酱是鱼子酱中的皇冠,那伊尔库茨克的鱼子酱就是皇冠上最闪亮的宝石了吧?

最后就是茶了,但是我们中国人喝茶偏爱原味,俄罗斯人不一样,他们更喜欢喝甜茶,加入大量的糖,柠檬片,或者牛奶。我还真是第一次喝这么甜的茶,父母在无锡,也经常觅甜食,我并不排斥这样的茶。这让我想起今年G20峰会的时候,俄罗斯总统普金使用的神秘杯子,引得媒体关注。后来她的秘书揭秘说那只不过是普京一直用来喝茶的杯子。可见,俄罗斯人是多么喜欢喝茶。

尤利娅告诉我:俄罗斯人无茶不成餐,但不是只喝茶,往往会在茶桌上摆一些糕点、糖果、馅饼等点心,一吃就是好几个小时。我说:在我们中国的广东,也有一种茶叫早茶,有点相似。尤利娅虽在大连留过学,可毕竟那是北方,所以她并不知道早茶,只好翻动着美丽的大眼睛,笑着摇头。除此之外,俄罗斯茶炊也特别有意思,从一个中国人的角度,既像地动仪,又像传统的铜火锅。当然,工艺也相当精美,外形多样,造型各异。

遇见


早餐后,我见到了同行的5个旅伴,来自北京的kk和男朋友,中山的若兰,安徽的翔哥,和广州的怡婷。他们比我提前一天到,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会是一趟难忘的旅行,后来的经历也说明了我的直觉是对的。


我们的第一站便是来到市郊战枪俱乐部,感受战斗民族战枪,我特意选了一把AK47。记得以前每次看到这种枪,无论是电影还是照片,或是玩具模型都很想拿在手里感受一下。没想到,这种看似在国内不太现实的愿望在这里实现了。俄罗斯是一个有着狩猎传统的国家,狩猎被视做一种文化和生活方式,在俄罗斯的每个城市不论大小,都会有狩猎装备枪支种类丰富的猎具店。俄罗斯公民是可以合法持枪的,正规的狩猎场也是政府允许的,因为这是一种平衡自然生态与生物种群的有效手段。我们换上帅气的军装,开着坦克深入森林腹地打靶。教练告诉我们要大胆一点,跟着呼吸的节律,寻找最佳的击发时机。而我,闭着眼睛,天空一声巨响,枪口一震,子弹飞了出去……

公路旅行


作家杰克·凯鲁亚克将关于流浪的文字记录于书籍《在路上》,导演丹尼斯·霍珀也用一部《逍遥骑士》诉说着西部公路的自由人生......在公路的起点与终点之间,很多热爱旅行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宣泄着对这趟旅程的热爱,同时也追逐着梦寐以求的理想人生。如果你也喜欢在路上,喜欢公路旅行,也许贝加尔湖可以满足你对公路旅行的所有期待。

从原始森林里出来后,离开伊尔库茨克,司机Maxim载着我们向300公里外的奥利洪岛进发,它是贝加尔湖27个岛屿中面积最大的岛,也是唯一一个有百姓居住的。

这场景再熟悉不过了,像2014年去青藏高原时看到的公路一样,直直的长长的,伸往遥远的天边。不同的是,这里的路旁有许多草垛,它们高高矮矮、胖胖瘦瘦、或美或丑,散落于村庄各处,房前屋后、公路两边,这让人很难不和莫奈的名画《干草垛》联系在一起,总会给人带来梦想和平静,十分感动。

我站在草垛上,凝望着远方,思绪如奔驰的骏马,仿佛莫奈也曾“飞驰”在这片草地上,而我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中途在路边一家布里亚特人的餐馆就餐,吃他们最喜欢的猪牛肉混合馅包子,鸡肉,炖牛肉,还有土豆饼,味道还都不错,价格也便宜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在欧洲国家,7个人吃了800多卢布(约80人民币)。

紧接着,景色没有太多变化,一会儿连绵的草原,一会儿又是白桦混合着落叶松的森林,偶然,也会有牛群或者马群在草原上游荡。

在路上旅行,如果没有音乐,多少会有些单调,特别是车在这些让人情不自禁的场景中穿梭的时候。在国内的路上,我更喜欢汪峰、许巍,还有一些记不起名字的藏族歌手。

Maxim放了一些俄罗斯的歌曲,虽不大明白歌词大意,但这些音乐听起来更简单、更空旷、更清澈,也算应景了吧!

突然在一处转弯之后,Maxim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指向前方,意思是那就是贝加尔湖了。我们所有人顿时都兴奋了,全都“哇”叫了起来,当然,我肯定是嗓门最大的那个。

见到曾经心心念想的地方,有一种终于圆梦的感觉。

初见贝加尔湖


不久后就到了坐轮渡的地方,赶到码头的最后一刻,轮渡船刚驶出狭长的海湾做出180度掉头,向对岸码头扬长而去,像一幅美妙的山水画:湖的一侧与山连,一侧与天接,湖水如此浩荡,如同大海,成群的海鸥跟随在后面,美极了。

我们等了大概三十分钟,也安全的坐上了轮渡船,我兴奋地走下车,站在船尾。不过,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落了下去,贝加尔湖面大部分成了黑色,只有一点不明显的蓝,风“吱吱”吹打在身上,像极了冬天。

怡婷和翔哥拿出中午吃剩的面包,投向空中,这样会吸引越来越多的海鸥聚集到头顶上方来觅食,贝加尔湖的海鸥身姿健美,惹人喜爱。它们一路跟随摆渡船,穿过绚丽的晚霞,自由在空中飞翔,发出欢快的叫声,把夜幕的贝加尔湖换上一片新装,湖面上涌起了层层波浪,汹涌的水相互冲击发出阵阵声响,内心却突然变得异常的宁静。

轮渡十几分钟就可以上岛了,然后继续坐小面包到奥利洪岛的中心胡日尔镇上。与此同时,水泥路也消失了,变得更颠簸一些,蜿蜿蜒蜒的在草甸上延伸着,载着我们前往那个心中的美丽小镇。

在车上,我一边在心里赞美这城市里少见的夕阳之美,也一边为夕阳沉落的速度感到吃惊。突然在后视镜里,那橘红中有一种温柔震撼了我的心,饱满而圆润,就好像有一种张力,突然间温暖了怠懒已久的心。

但我总感觉,后视镜里的世界遥远,漫长。

我们到胡日尔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Maxim把我们送到了湖边的民宿,周围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是偶尔传来几处狗叫声。管不了那么多,早已饥肠辘辘,我的胃里如同大海的苦水,一直翻腾,没有停止的意向,喝了一大杯热水,倒好多了。

我们在民宿里吃了晚饭,没有大鱼大肉,但打开了那瓶从伊尔库茨克带来的香槟举杯,每个人内心散发的笑容特别的真实,那种感觉真好。所谓“酒与知己,闲情小酌半日许,及至微醉、不失雅致。”这,也别有一番风趣。

“在路上”字面意义很美好,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三个字就意味着舟车劳顿,也包括我们。虽都早已筋疲力尽,但天气出奇的好,于是跑去看了星空。记得我走之前,和朋友阿昌聊起夜空,他吐槽到现在城市的夜,连个星星都看不见。我说:贝加尔湖有星空,我拍给你看。但我并不抱什么希望,因为贝加尔湖的天气拿捏不准,没想到如此幸运。

我们搭了两个帐篷,临时还有两个广东的伙伴加入进来,一群人兴奋,感叹。通过各种方式记录这神奇的一幕,可惜我没有带三脚架,根本拍不出想要的效果,折腾了几番还是放弃了。我打开水壶,猛灌几口,然后仰面呈大字形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就这样看着头顶的星空,那星空仿佛特别近,可以看得清银河,可以看见许多的星系。

康德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能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那就是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在贝加尔湖仰望星空时,我深深体会到了康德所说的那种心灵的震撼。

星空这个东西,你越看心里越平静,仿佛心也变得像夜空一样的宁静,不想发出一丝的声音,因为我怕打破这份宝贵的寂静,地上的万物也沉浸在这黑色的寂静中,很享受。神秘的夜,淡淡的银河,闪闪的星星似乎想要无声地说些什么而我又总是猜测不到……想着想着想起了家乡。

我的故乡在云南山区,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污染,小时候每当夏夜来临,天空中闪烁着星星,邻居的小伙伴们吃过晚饭便聚拢到打谷场上玩起打仗、捉迷藏的游戏……如今想起甚是想念。我想,这就是旅行的意义:重新回到出发的地方,并重新认识它。

穿越奥利洪岛


清晨,我安静地站在贝加尔湖漫长的海滩线上,贪婪的深吸一大口干净的空气,突然很想把眼前美景分享给我爱的人。小到我认为,一朵云,一只鸟,一阵风,一只狗都值得被分享。

昨天,我们就到了奥利洪岛,这是贝加尔湖最大的岛屿,也被誉为贝加尔湖的心脏。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记得几年前看过一条至今仍记忆犹新的新闻:一对俄罗斯夫妇在西伯利亚荒原上开车旅行时,发现路中间有一只因为吃得太胖,被卡在洞口的土拨鼠。于是,好心的夫妻二人将其解救了出来,他们像拔萝卜一样,“波”的一声把土拨鼠从洞里拔了出来。这个有趣的故事,就发生在奥利洪岛上。

虽然大,但岛上的居民不到2000人,大多集中居住在胡日尔村一带,我们正好也住在这里。木头的小屋子,没有刷漆,从底到顶都是木头的,墙、地板、床、桌椅、连洗手间都是木头的。房间里没有空调,但是有电暖气,烘得空气都干燥起来。

早晨醒来,就像李健的《贝加尔湖》歌中一般,我推开木屋的大门,仿佛是神谕,看到一群排着弧形队伍的银鸥向东飞去。好像在指引我,贝加尔湖的日出很贵很早,千万不能错过!

我的视线跟着银鸥的身影到了东方,不远处浓墨重彩的蓝粉相交的湖闯入眼帘,与前一日在轮渡码头看见的墨绿色阴沉的湖泊简直判若两湖。我来不及洗漱,把此行所有的衣服套上,裹得跟球似的,拿上床头边的相机就直接冲了出去,太想迫不及待地去记录下这一幕。

翔哥一边抱怨贝加尔湖的妖风太刺人,一边迈着大步子跟着我跑了出来。我太喜欢看日出了,和许多人一样,喜欢在高山峻岭顶,在平原大地上,在海边湖岸处等候日出或者日落。

从客栈跑过去,大概8分钟就可以抵湖边,但海滩线上看日出的人不多,用一只手就可以统计完。在国内挤惯了人山人海的景点,在这里就像在空荡的场地看了一场露天电影,用最少的钱买最便宜的票,随便去坐最好的位置,不会有得不到好位置的窘迫,而且还可以不必妨碍他人就可以随时更换自己想要的位置。

我们沿着海滩线向萨满岩走去,这是一座巫师的岛屿,一个万物有灵的庄园。据说每年夏天,来自伊尔库茨克其他地方,乌兰乌德甚至整个西伯利亚乃至蒙古的布里亚特(蒙古人的一个分支)巫师都会齐聚于此完成他们的仪式。据说萨满岩的岩石中间,就住着贝加尔湖的神灵。巫师们将彩带绑在13根裹满彩带的萨满柱上,每一条丝带都代表一个祈愿。

但其实,“萨满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宗教,而是一种萨满经验和行为。他们相信族中的巫师拥有可以和神对话,预言,占卜等能力,而这样的沟通需要被一些神秘的祭祀形式所激发。我是哈尼族人,对于类似的民族文化,并不是很难理解,甚至哈尼族处理日常生活的一些风俗和“萨满教”也颇为相像。比如有时候人生了病,会请附近的巫师来做法,村里的东南西北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巫师会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选择方位,用祭祀的方式来驱赶缠身的鬼魂。

萨满岩上看日出的人也明显多了一个级别,一些摄影爱好者早已架起相机在冷风中等待着太阳映红天空和湖面,我们也找到了心仪的位置。景色确实很美,随手拍张照片都会有如画般的品质,以至于我产生了这样感觉:在这里做一个摄影师并不是件难事,因为相机的档次和拍摄的水平显得是那样的无足轻重。慢慢的,阳光将四周都披上了漂亮的色彩,湖里的小山在初升斜阳的照射下,显现出通山的赤体红。它坐在在平静的湖里,升腾在水天之间,有半悬天空半落海的感觉。这里真是一个清净之地,就像出家人修炼的好地方,没有红尘的袭扰,参禅悟道一定会事半功倍吧。

奥利洪岛上的狗是自由的,在萨满岩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体型很大,看起来很凶猛,但是不怎么大声咆哮。有一只黄色的狗,一路跟着我走在湖边悬崖那儿,摇着尾巴,三角形的耳朵竖起来,很神气,在我身旁跑来跑去。我站住的时候它也静静蹲着不动,我们面对着朝阳,好像它是我的老朋友一样,我从来没有养过狗,但这种场面我还真有些感动。

据说奥利洪岛每年的夏天,都会有一批狗被滞留了下来,有些是游客留下的,有些是当地人抛弃的,它们从而变成流浪狗。冬天的贝加尔湖,最低温度可以到零下50度,可想而知,这些无家可归的狗狗大多数是熬不过漫长的西伯利亚冬季的。

我转过身子,看了看身边的大黄狗,心里一阵寒颤,轻声走到后面,按下快门。我不敢去想象一个月之后,它会怎么样,但愿意记录,本身就是一种关怀。怡婷把前一天剩下的食物带了出来,我们留给了大黄狗,走回了客栈。

吃完早饭,坐上小钢炮穿越贝加尔湖北线,这是我此行最期待的一天。从胡日出发,一路上放眼望去,四周高低起伏的山丘空旷无人,只有中间一条砂石路蜿蜒而过,有种荒凉的特殊美感。我们穿行在草原上,道路变得愈发莫测,其实所谓的路,仅仅是车辙在草地上留下的两条线,也许来年牧草春风吹又生,路也消失了。

我们将车停在路边,耳边发动机的轰鸣熄下,才听到奥利洪岛的喧嚣,不过这喧嚣是奶牛嘴里咀嚼牧草,是鹰隼翅下扇动尘粒,是湖鱼鳞片划破气泡。我终于见到了贝加尔湖最美的样子,正如俄国作家契诃夫描述的那样:湖水清澈透明,透过水面就像透过天气一样,一切都历历在目,温柔碧绿的水色令人赏心悦目……

我又一次相信原来童话也不全是骗人的。我们从较高的山地上冲下去,走到湖边,清澈甘甜的贝加尔湖水,就像一面明亮无比的大镜子,镶嵌在高山大地之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我们各自用双手捧起冰冷的水洒向空中,以此方式记住贝加尔湖。

不过,很难令人想象那清澈动人的湖水深处,静静地躺着25万具冰冷的尸体。100年前,俄国十月革命爆发,原沙皇俄国舰队司令亚历山大·高尔察克召集沙俄军队的残部,组织反革命武装,在英国的援助下,在鄂木斯克成立了独立政府。但没过多久,1919年11月鄂木斯克陷落,为了保存实力,高尔察克的白军决定率部横穿6000多公里的西伯利亚,逃往太平洋沿岸,寻求日本的支持,以求东山再起。

据统计,当时踏上逃亡之路的军民总人数达125万人。其中白军约50万人,包括妇女和儿童在内的沙俄时代的贵族、僧侣等75万人,他们还带着无法计数的珠宝。时值11月,西伯利亚大雪纷飞,仅一夜之间就有接近20万人被冻死。大部队只剩下25万人,粮食和燃料都慢慢耗尽,马匹也逐次倒下。

当他们终于来到冰封的贝加尔湖时,湖面像镜子一样透明,在夕阳的映衬下发出幽蓝的光,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当25万人踏上冰面,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寒流像坏脾气的孩子一样肆虐,大雪裹着一股冷空气袭来,周围的气温骤然降到了零下70度。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们甚至来不及呼救,就被活活冻死了。几个月后,春天终于来到了西伯利亚。随着冰雪消融,25万具尸体被湖水吞没,永远地沉入了1637米的水底。美丽的贝加尔湖风平浪静,美丽依旧,而湖底的秘密也终究随之逝去。他们的死,是迄今为止有据可查的最恐怖,也是由天灾、人祸共同造成的人数最多的惨烈悲剧。

突然想起梁思成先生说的一句话:一个没有历史记忆的城市,注定是没有将来的城市。我以前很认同这句话,但当我静静地站在贝加尔湖畔,我多么希望这里不曾发生过那样的历史。后面的三个小时,我们沿着北线一路到了奥利洪岛最东北端的合波角。

午餐是在途中解决,作为一名从不节食减肥的微胖吃货,我一直都认为“吃”是旅行中无比重要的环节。身心在饱览风光的同时,胃也在路上寻觅美食,不尝尝异域风味的旅行不算完整的旅行。这次奥利洪岛的北线深度游无疑达到了我心目中深度游的标准——品尝贝湖特产贝湖鱼。到了午餐时刻,帅气的小钢炮司机们化身大厨,在森林中就地野炊。我本来也想加入,但是被小哥赶去其他地方玩了,可能他怕我影响自己的效率,可是他不知道,我也是一名大厨啊。

一个小时后,回到营地,小哥已经熬出了一锅贝湖鱼汤,每个碗里有一块,肉质细嫩,口感不错。鱼汤可以搭配俄罗斯人爱吃的土豆、西红柿,鲜美可口,再来块黑面包,这就是原生态美味俄餐。吃完午餐,风也变得凛冽起来,10月的奥利洪岛属于贝加尔湖的深秋,温差很大,我们决定返回,又一次穿越沟壑纵横的原始森林、驰骋于没有路的广阔草原、在沙漠地形中扬起风沙,安全返回胡日尔。

坐在小钢炮里,打开车窗往外望,我竟然安静了一路,他们也是。至于每个人都想什么,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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