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行的救援是派直升机,但远在800余公里之外的昆明指挥部开了4 天的会,最终告诉他们的结果是成都军区的直升机来不了,因为没有德钦县的地质、气象资料和加油点。天上的等不来,只能争取地面救援。经过7天漫长的等待,中国登山队派出的救援小组终于赶到大本营,实力最强的西藏登山队在仁青平措的带领下,日夜兼程从拉萨赶来。滇藏公路两千多公里路程,平日至少需要6天时间,他们两天就赶到了。遗憾的是,救援队到达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搜索队。几天过去,山上的队员已经不可能存活了。救援队尽管聚集了十名顶级登山高手,但在铺天盖地的暴雪面前,冲击显得微不足道,他们选择了几条不同的上山路线,都失败了。
张俊无奈而伤感地说:“如果真有神灵的话,那神灵给了我们4 天的时间,但我们没有抓住。等到飞机来了,救援队来了,天一下子就变阴了,连日暴风雪。这一切,又成了一个最符合藏民反对我们登山的理由。”
接下来的几年里,中国登山协会接到了许多国家和地区的登山申请。对于登山者来说,雪山只是一个高度和海拔,攀登一座从未被攀登过的山峰,是很刺激的,尤其是这座山峰发生了登山史上如此著名的事件。出于对死难者的感情,云南省为京都大学登山队保留了五年的首登权。1996年首登权期限的最后一年,京都大学登山队再次进入卡瓦格博。
这次登山使得争论再次升级。在当地藏民看来,侵犯神山就是侵犯他们的生活,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村民以他们的方式捍卫神山的庄严。山上每个村庄人全部下山,有的躺在了路上,有的则躺在澜沧江桥上。他们告诉登山队,如果要攀登卡瓦格博神山要先从他们身上踩过去。
张俊仍然是这次登山的中方联络官。他无奈地说,与其说我们是登山队,不如说是工作队,整天就忙于调登山队与当地村民的关系,解决每时每刻都在出现的问题。“我们太累了,太疲倦了,阻力太大了。”他一连说了三个“太”字。
本来从四号营地到大本营,要6 天的时间,他们就一天跑下来了。就在队员们刚刚到达大本营的时候,他们同时接到三地的气象预报,印度洋的暖湿气流把云层吹走了,未来仍然是晴好的天气过程,队员们想重新开始,但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在飞来寺灌木丛中的十七勇士纪念碑前长跪不起,出发时在此发下的誓死登顶的誓言,经不住山峰的一阵风雪而永远地飘走了。1997 年2 月6 日的《迪庆日报》写到,《读卖新闻》记者告诉中方队员:“日本京都大学登山队将永远放弃梅里雪山。”
金飞彪是登山队的中方队员,他还记得,他们经过的每个村子,藏民们都非常反对,说触犯神灵会带来灾难,还告诉他们:91年之后,出现过一些特大的冰雹,新修小水电站变压器烧了,牲口又跌死很多,庄稼也歉收了。在山上,通过对讲机,他们得知飞来寺整天烟雾缭绕,聚集了上万人在那里烧香,祈祷神灵带来平安,也在诅咒登山的这些人,不能让他们成功。
神秘的卡瓦格博的确给世人留下了不尽的巧合与玄机。
“91年山上失踪的人找到了。”
他们回来了,他们是随着冰川的蠕动,被卡瓦勃格峰送回了人间。根据GPS准确的测定,遗骸和遗物随着冰崩散落在明永冰川
接到消息,中国登山协会立即派出调查小组,先期于
这对同死的难友相距
这一幕,说好听点的叫归还,说不好听的,则是山神在惩罚完这些入侵者后把尸体扔了出来,以免再次玷污洁白的神灵。
望着蒙蒙细雨中的一切,一向坚决反对攀登他们心中神山的当地藏人也感到悲凉。陪同搜索队上山的雨崩村少年尼玛登珠在雨中向卡瓦勃格雪峰祈祷:“别下雨了,别下了,神啊,爱他们吧!”
公元2000年的时候,在德钦县由当地政府出面,邀请了中国相当多的专家一起开了一个会,这是我们国家第一次就一座山、就如何保护一座山的文化传统开的一次大会。在这次会上所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争论很激烈,但是在结尾的时候所有人一致通过了,而且签署了一个宣言,这个宣言就是说“我们要保护这座山”。其中提到永远不让人再来攀登卡瓦格博。这是我们国家第一次由政府出面并且参与,而且公开地向社会宣布,不允许再攀登一座因为文化而被尊敬的山。
每每看到这些文字,我都会泪流不止,不停地用纸巾搌着眼泪。这些泪,倾注的感情是复杂的,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述的。但不论是什么情况,心怀感恩之心敬畏自然、守护自然,就是对我们自己,也是对社会最好的报答,这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人们连这个最基本、最起码的道理都做不到,这不能不让人悲哀。可能正因如此,悲剧才一幕幕地发生、一幕幕地重演。记得在本帖中,我曾写过这段文字:“西藏之旅对我来说,不为朝圣,只为贴近大地母亲的怀抱;不为祈求,只为母亲揭开面纱看看她的真容;不为探秘,只为找到原来的那个故乡。”
那些影视制片人若以此题材拍部大片,一定会让全球震惊,它足以唤醒人们那久违的环保意识,而由此带来社会效应是难以估量的。
守护在天湖边上的藏民和他们的牦牛。
给小伙子来张留影。镜头永远替代不了眼球,纳木错的辽阔与净洁,永远无法用镜头来再现。当时的情景是:雪山环绕天湖,如同洁白的花瓣护佑着花蕊,白云在天湖的上空飘荡着,它们如幕布一般,使得雪山时而显露,时而隐退,变幻莫测。
游客们兴奋地在天湖边上玩耍着。这时云层露出点缝隙,可以看到远处那连绵的雪山了。
刚才合影的那藏族小朋友,正在与游客“谈生意”。
纳木错湖边的“旅游公共厕所”。顺便说一句,这是收费的。
藏民帐篷前的太阳能充电器。
离开纳木错后,“盆底”的道路是如此的坦平,天地间的白云是那样的美丽,这种美景迫使我一次次地停下车来,用心来赏析她的美丽。远方那银亮的群山,即是雪山。
大马从“盆底”向“盆沿”攀爬时很是卖力,驱动常常挂于2挡。当大马来到盆沿后,观景台出现了。在观景台上有块标志石,游客纷纷在此留影。
下山后,又一片草原开阔地出现了。水清草肥,好地方啊。
龙仁乡,距当雄县
利用检查等待之际,拍了点路边小景。在藏区,国旗处处可见,也体现出国家对藏区的重视。
沿途,常常见到风马旗、佛塔。
当你开车路过这种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千万不要一驶而过,要停下来,到这里领限速卡,不然会吃苦头的。
乌云挡不住雪山的美丽,在云雾中看雪山也是别有情趣的。
乌云、雪山、云雾,似乎与人类生活有着类似的地方。就在我们玩兴极高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孩子受伤了,而且是头破血流。
(待续)
(续)
在一片非常开阔的草原地带,我们觉得这里很壮美,于是停车拍照。小伙子发现这里的兔鼠很可爱,于是设计了一个“计谋”,准备抓俘虏。这不,孩子在追逐兔鼠。
后来我们看到这块牌子才知,这是色林错国家自然保护区,一个坐落在草原之中的湖泊群,每年都有大批的黑颈鹤迁徙于此。当地海拔
黑颈鹤是世界上唯一的一种生长、繁殖在高原的鹤类,为中国所特有的珍贵鸟类。这张照片是从网上下载的。
小伙子在高海拔处经过一番奔跑、追逐,大脑严重缺氧,在上车时不慎撞上了车门边角,当时血就涌了出来。好在他老爸当初留了一手,没有把医用绷带全捐给先前那些遇车祸的藏民,留下的绷带在关键的时刻发挥了作用。我在给孩子包扎伤口时,朋友似乎懂些外科常识,对我说:“CL(我的名),还应该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剪掉再包扎吧。”当时血在流,我哪管这个,按战争片中伤员的包扎样子,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小伙子脑袋裹了起来,就是照片上这模样。
小伙子泪流满面,伤心呐!这就验证了那句老话:有喜就有悲,悲喜交加。在我看来,那些小动物们在草原上生活得很好,你设“计谋”去抓它们干什么?尽管孩子良善,绝不会伤害小动物们,但这冥冥之中的当头一击,显然是警示。在我的心目中,别说去实施“计谋”,就连想都不应该想(抓小动物们)。孩子小,哪懂这个?出这事也好,这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必修课。
大马在这平坦笔直的道路上驰骋着,路边的景色异常美丽,特别是高原上的云,非常有特点:千姿百态、厚重壮观,另外距地面极低,给人的感觉就是“唾手可得”。
车子很快靠近了这朵大云团,这气势非同一般啊。
行驶中,朋友还惦记孩子的伤情,劝我说:“CL啊,我们是不是找家医院,把孩子的伤口看看?”
本来,我没把孩子的情况当成一回事,只是认为那是受了点皮肉之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小时因顽皮受伤是常有的事,但经朋友这么一提醒,觉得应该重视一下,以免留下后患。这事,我真诚地感谢朋友!
我看了看GPS,发现距我们最近的城市是那曲,于是决定在那曲找家医院。经GPS搜索,我们选定了“那曲地区人民医院”,应该算是比较大的医院了。
路面好,车子开的很快,从孩子受伤到我们赶到那曲,只用了二十来分钟时间。
那曲街头。
这里的卡车披红戴绿,装扮得很漂亮。
GPS定位相当准,直接把我们引领到医院的门口,但人家在装修,正门进不去,经打听后,我们绕了个道,从东门进了这家医院。
进了医院后,给我的感觉似乎是乡镇医院,里面冷冷清清,只有零星的几个病人和医务人员。可能是地处偏僻,人家的时间观念不强,医生在诊治前面一位女患者时占用了很长时间。但这种不高的工作效率也有好处,就是诊治的细,慢工出细活。那位三十来岁的男大夫在给孩子处理伤口、包扎伤口的细致情景,让我记忆犹新。正如朋友所说的那样,医生先把孩子伤口周围的头发剪去了,并用酒精多次消毒,之后用块合适的消炎棉纱垫于伤口处,最后进行了包扎。别的不说,仅那包扎的手法,就比我强出许多倍,毕竟人家是专业人员。
大夫很慎重,建议我拿点服用的消炎药。我,当然采纳。
离开医院,大马上了109国道。坐在副驾上的我看了看孩子,状态比之前好多了,心踏实多了。这不,孩子见我举起相机,很是配合。专业就是专业,孩子脑袋上的包扎水平比我强多了,这个在医生包扎时,我看了人家的手法,就心生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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