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归正传,还是讲讲本人换胎的情况吧。汽车、摩托车的胎本人多次换过,有着较好换胎基本功,所以没费太大劲,就把胎换完了。记得在换胎之际,有辆越野车相向而驶,到了我们跟前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窗探出头来,问:“要不要帮忙?”对方戴了顶藏式牛仔帽,男士、健壮,年龄约三十四、五的样子,车上就他一人。
我和朋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不用,谢谢!”。谢完人家之后,心中暖意顿生。试想一下,在这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地,遇事有人帮,能不心存感激吗?这感觉与内地是不同的。
之后我再次登上了车顶,朋友在车下把那个“下岗”的轮子递给了我,由我将其固定。
现在想想,在海拔4500多米的地方上窜下跳地换胎,也是一种生活体验,感谢老天给了我这次难得的锻练机会。
换完胎后,继续行驶,但开出去百十来米后,我觉得怎么也应该给谋害轮胎的“凶手”曝曝光。因为再往回开麻烦,干脆就近在路边找个“凶手”的兄弟替罪算了,因为它们长的模样一样。
这就是“凶手”的兄弟!
任何一位到过高原的人,对高原那特有的云一定会产生深刻的印象。高原云有很多特点,其特点之一就是云层低,低得会让人感觉“伸手可得”。
大马在这“苍蝇拍路”上时上时下地驰骋着,如大海行船一般。但开车之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太快了,因为稍不注意,哪个轮子遇坑崴了下脚,车子就会“脱轨”,栽到路边的沟里去。
见到这标识牌,朋友感慨:“这还叫‘标规路’呢!不知飚到哪去了?”看看前面的凹下去的路,确实与这标识牌不相符,沿途这种路面很多。不过,现在想想,这事确实不能怪公路管理部门,因“不可抗拒”的原因出现的那路面塌陷,是在人家立交通标识牌之后。
看着远方厚重的乌云,就预感到一场大雨可能在等待我们。
车行之际,我顺便测试了一下当地海拔。换胎时把手弄脏了,当时周围也没有可洗手的地方,车上尽管有水,但那是饮用水,舍不得,于是戴上这手套,避免把手触及到的地方弄脏。
在一拐弯处,一卡车可能是因为“轮子遇坑崴了下脚”,加上车速快翻到路边的沟里。我觉得应该记录下这一场面,于是请朋友把车停下。
事发点在我们的左侧,为节省时间,我把相机交给了朋友,请他“替我按一张。”
朋友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接过相机后,说:“拍这玩艺干什么,充满血腥味!”(其实,哪里有什么血腥味啊,那出事的车已人去车空)之后相机便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镜头冲着窗外,朋友看也不看那出了事的车,非常随意地按了一下快门后,就迅速地把相机塞给了我,大马接着又飞驰起来。
朋友之所以说这话,我知道是报复,是对多天前在德格更庆寺时,他让孩子去看牦牛被宰杀现场,被我阻止的报复。当时我的原话是:“那些带有血腥味的场面,就别让孩子看了。”如果没说错的话,就这句话,朋友已是第二次报复了,因为在先前救助藏民车辆事故中,我让孩子去拍照,朋友就带有报复性质地讲过这话。朋友这一做法,让我想到“睚眦必报”,但不管怎么说,有因就有果,我能接受了这“果实”。
因为是敷衍,当时我就判断那事故车辆可能没拍上,晚上进住格尔木的宾馆后,打开电脑一看,果不其然。顺便说一句,那400D相机在没赴珠峰前,其LCD(显示屏)就摔坏了,显示不了任何照片,所以朋友拍没拍上,当时无法验证。
这就是朋友替我拍的“车辆出事”情况照片,从照片上很容易判断出:这是相机还在空中移动时按下的快门,不然照片不会这么模糊(当时是停车拍照)。现在想想,觉得好笑。
(续)
这不,雨说下就下,并且是倾盆大雨,雨刮器已开到最快挡。
大马很快驶离了那块乌云的雨区,见前见到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好象刚下完雪。不知何因,这河水怎么这么红?个人猜想,可能是上流的山体是红土之故吧。
在经过一片碎石、砂土的空旷之地时,我忽然看到路边竟然长着如“绿洲”一样的植物,这对我来说是希奇事,于是我让朋友把车停下来,拍照。现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思想已让我牢牢树立了,力争不留下旅途中的遗憾。
路基比较高,我从坡上小心地溜了下去,直奔那翠绿可爱的植物走了过去。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天边的怒云如此壮观,它让我一次次地按动着快门。如果说这次出行的体会是什么,那其中之一就是“镜头永远替代不了眼球”,眼睛所看到的,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心灵反应,是远远大于照片带来的视觉感应。
突遇堵车,这些被堵的车如高原旷野之中一条横卧的巨龙,加上天宇间的厚云,颇为壮观。我们的运气好,被堵的车全是相向而行的,我们的大马照行不误。大马,检阅了“巨龙”,自豪。
刚离开“巨龙”二十来分钟,又遇修路队伍,好在车辆仍让通行,大马只能小心翼翼地在这充满障碍的路面上钻来钻去。
朋友的眼好,他首先发现可可西里的精灵——藏羚羊,这让我们着实地惊喜了一番。没说的,下来拍照。“大白”瞪大了眼睛扫描了一下,发现眼前的并不是藏羚羊,而是野驴,是一头可能是战败落荒而逃的野驴。这也不能怪朋友,因为距离太远了。
据我所知,野驴是以群而居的,它们或是常常四、五一伙,或是成百上千一群,群与群之间各自为阵,互不干涉。每群野驴都有一个“首领”,这首领自然属于“男性公民”。首领地位的取得不是世袭,而是凭自己一身好功夫战败“政敌”的结果。它四蹄迈向哪里,驴群就会一个接一个排列有序地紧跟其后,绝不会出现“分裂”队伍的情况发生。首领可以优先享用丰盛的牧草,可以与驴群中它认为最美丽、最性感的母驴随意交配,而勿需靠争斗获得。
藏野驴四腿发达,擅长奔跑,一般时速可达50多公里,最高时可达
想到这些野驴我就觉得它的可爱。因为野驴天性好强,一直觉得自己奔跑速度不含糊,另外一点就是不服输。自驾西藏的朋友请注意这么一个情节,假如有野驴和你的车赛跑千万要注意,你在车上拍几张野驴的奔跑雄姿后,就应该把车速减下来,作出个“服输”的姿态,让野驴超过去,不然那“犟驴”会一直追着你跑,一直追自己口吐白沫,倒地而亡。过去很多自驾去阿里的朋友,看见有野驴追就故意和它跑,最后一个或几个高原上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活活的累死了,很是痛心。顺便说一句,野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与“国宝”大熊猫在同一个等级上。。
“可可西里”是蒙古语,意为“青色的山梁”,它是长江的主要源区,其西部与西藏毗邻,西北角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相连,面积达8.3万平方公里。这里气候恶劣,常年大风,最大风速可达20至28米每秒,年平均气温在零-4度以下,最冷可达-40多摄氏度,其平均海拔在
行走不远,我们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藏羚羊,它们是一群,约十来只。由于距离较远,它们认为是安全的,所以个个都表现的若无其事,非常安逸地享用着自然赐予的美食。
可以这么讲,在世界范围内的任何一个动物园或人工饲养场,都见不到藏羚羊的身影,而我们能这么清晰地看到她们,这功劳应归于“大白”。
藏羚羊被称为“可可西里的骄傲”,是我国特有的物种,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中严禁贸易的濒危动物。
可能是上百万年的自然进化结果,藏羚羊有着自己的固守生存规律。每年11月份,也就是交配季节来临时,公羊们便带领母羊从自己的领地经过少则数十天,长则一个来月的长途跋涉,到北部那水草丰美之地做爱交配。
在目的地,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的藏羚羊队伍十分庞大,它们少则数万只,多则几十万只,这只游动的队伍在草原上摆开几十公里的长阵,远远望去犹如巨龙游动。
经过千难万险到达交配场地后,公羊们又要经历相互间的血腥角逐,以取得与母羊神圣的交配权。交配权确立后,胜利者便把力气用在了母羊身上。数十万只藏羚羊几乎同时交配,摆开了一望无际的做爱场面,那交欢的艳叫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久久不息,一个新的藏羚羊部落便在这个过程中悄然孕育。
完成传宗接代使命的公羊告别了他们的妻子,匆匆返回自己的领地,把母羊留在这里,以使她们不受打扰地安心孕子。到了生育季节,无数的母羊在相差无几的时间段里,纷纷产崽,数不胜数的胎盘散落在这方圆几十里的草场,又构成自然界的一大奇观。到了秋天,母羊领着羊羔又成群结队地迁往她们原先生活的草场,去与它们久别的丈夫们团聚。
原先本人有个错误的认识,认为藏羚羊是生活在可可西里的,其实不是,它们主要分布在我国的青海、新疆、西藏、四川四省区海拔3700—
公羊为何要带领自己的母羊们进行长途跋涉,到了目的地后再与其它公羊进行一番“血斗”取得资格后,再与自己“心仪”的母羊交配繁殖后代?话说回来,如果自己在“血斗”中失败了,自己的媳妇不就成了别人的“老婆”了吗!自己千里迢迢历经千辛来到这目的地,就是让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睡?另外还得有“小孽种”的出现!
这些(做法)在一般人看来,一定会视为“不聪明”“脑子有问题”。其实,藏羚羊们的这些做法是“牺牲自己,顾全族群。”是真正的高风亮节。因为只有这样,族群中的优秀基因才会延续,有了这优秀的基因,族群才会壮大、才会发展。原来,人家有着“族群利益高于一切”的崇高思想。
这种偶蹄类动物历经数万年的优化筛选,淘汰了许多弱者,成为陆地哺乳动物中优秀基因最多、最全的杰出代表。比如,藏羚羊可以在海拔
千百万年来,藏羚们就是这样恪守着自然之道生活着。大自然是一本无字的书,如果人们能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品味的话,可以学到很多很多……
母羊和她们的儿女们。有了上面的介绍,我们就知这些羊们正领着自己的孩子在返回自己原先的草场途中,这就如同妈妈带着从未见过家乡的孩子返回故乡一般。
藏羚羊之所以被称为“高原上的精灵”,原因是它们身材矫健,奔跑姿势异常美丽,其速度也是惊人的,这个让那些自命不凡的野驴们也望尘莫及(藏羚羊奔跑最快时速可达
望着这些高原上的精灵,感慨万分,因为先前本人描述的那几十万或上百万只藏羚羊做爱的场面,是1980年之前的事,现在再也看不到了。80年之后相当一段时期,因为一条质地柔软、精美的披肩,据说这柔软、细滑的披肩可以很轻松地从一枚戒指中穿过,在一些“贵妇”的追捧之下,其售价在国际市场上高达一万一千英镑,藏羚羊们由此便遭到“灭顶之灾”,原因是那披肩是藏羚羊绒毛制成的。
据一位多年在青藏高原从事野生动物研究的资深专家估计,在1995年中国藏羚羊总数已急剧下降至约50000―75000头左右,并且现仍在继续下降。近几年来,也无人再见到集群数量超过2000头的藏羚羊群。昔日藏羚羊集聚的地方,如今只能看到零星的藏羚羊。这个古老的物种如今已经走向面临灭绝危险的边缘。
千百万年来,藏羚羊们在生命的禁区与恶劣的环境抗争中,它们是胜利者;与饥饿和严寒较量中,它们又是成功者;与豺狼虎豹的斗争中,它们是无所谓者(老弱残者遭淘汰实属正常)。它们从不屈服来自自然界的任何灾难,从未放弃过这里的家园。如今,它们仍以顽强坚韧的天性,与人类的疯狂捕杀斗争着。以往藏羚羊见到汽车,就呆呆地看着,好奇地望着这“庞然大物”。现在的情况是:见到汽车就疯狂地奔跑,直到它们认为是安全了,才会停下脚步,因为猎杀它们的,正是开着汽车边追边开枪的人。可悲!
如果藏羚羊灭绝了,带给中华大地将是灾难四起,因为藏羚羊的消失,就意味着三江(长江、黄河、澜沧江)源生态的恶化,可以试想一下,源头如果出了问题,下游还会好吗?说的白一点,水都没有了,还会有鱼吗?
由于藏羚羊群体的存在,它们为瘠薄的高原土壤提供了有机肥料,它们对牧草的适度践踏又起到分蘖作用,使牧草长势旺盛。它们产仔后遗留下来的大批胎盘及老弱病残者,又为狼、秃鹫等许多肉食动物提供了食物,因此藏羚羊在青藏高原的生态系统和食物链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如果没有了藏羚羊,三江源地区的生态将会急剧恶化,许多野生动植物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所以保护藏羚羊的意义应该远远超过“国宝”大熊猫。
大马在穿行可可西里的途中,我们没有看到公藏羚羊,这或多或少有些遗憾。不过这不要紧,我在网上下载了几张,大家可以一睹公羊之风采。
公羊有着如美男子般的帅气,他们有个美丽的标志,头上长有60至70厘米长的犄角,呈倒“八”字形,黑中透亮,修长如微微倾斜的笋尖。
央视电视台有位摄影工作者当年在可可西里拍片时,曾亲眼目睹过这么一个场面:背景,雪山。在雪山前有个小鼓出来的小山包。清晨,他从帐篷中钻了出来,出奇地看着雪山,不一会,从那小山包的地平线上长出两根笋一个的东西,再之后,一头健壮的藏羚羊出现在这山包的顶部。它那雄美的体形,让人叹为观止陶醉其中。之后,一群雌性藏羚羊相继出现在山坡的顶部。这群母羊在这山坡上面走着,这头雄健的公羊则以“断后”的方式护佑着自己的妻儿们。
自然,大美!顺便说一句,在青藏线上看藏羚羊最好的季节是每年的6月初到7月底之际,那时它们大批迁徙,出现的数量多。藏羚羊胆子小,所以在看的时候,千万不要追逐它们,以免它们一天或几天都不敢过公路或靠近公路。
(待续)
(续)
见到这些野生的动物们,孩子似乎恢复了状态,开始兴奋起来了。一辆擦身而过的车辆,引起孩子的高度兴趣。这车顶上背的东西,怎么看都有点像“变形金刚”中的人物,只可惜人家车开得太快,孩子举起相机没能拍全。后来,我跟孩子讲“我们会追上这车的,放心好了!”
这就是孩子感兴趣的车,可惜没能拍全。
大家能认出这是什么动物吗?一般人会认为它是藏羚羊,其实不是。它是黄羚羊,也叫藏原羚,系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其明显特征是屁股是白的,而且尾巴是翅着的。这是孩子拍的,我印象极深。
远处,旱獭们有的在张望,有的在玩耍。距离太远,“大白”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了,下次赴藏,我的身边一定会增加一个新玩艺——增距镜。
这样大场面的彩虹还是第一次见到。到西藏,长见识啊。
途中,孩子拍下了这张照片,大家能看出什么“秘密”吗?
“秘密”是:有只漂亮的啄木鸟在搭车,免费的。那鸟躲在了备胎上面。
不知什么原因,刚才那辆孩子感兴趣的车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我们,孩子将其完整地拍了下来。反光镜下挂了一根线头,还有一根类似天线一样的金属杆,估计是人家是作科学试验的。
大家能估出这路基有多高吗?答案是:至少
昆仑山口到了,我请朋友替我们爷俩来张合影。孩子的状况明显好多了。昆仑山口海拔
如果从格尔木方向过来,到了昆仑山口,也就意味着进了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了,我们正好与些此相反——即将离开这保护区了。孩子在此留个影。
不知什么原因,我们没能见到“索南达杰保护站”,遗憾。这里,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把索南达杰的事迹简单地介绍一下:
索南达杰,藏族,生前曾任青海省治多县西部工委书记。
高原上的生灵——啄木鸟。在这根电线上,大概有七、八只,只抓拍到这三只,孩子把主要精力放在相机的录像功能上了。
又遇冰川。
途经“昆仑文化旅游景区”,由于赶路,在此没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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